老周头眼晕了,别说老周头了,便是这儿站着的老周家最机灵的周四郎都眼晕,中间一大段他们都没听 […]
未分类老周头眼晕了,别说老周头了,便是这儿站着的老周家最机灵的周四郎都眼晕,中间一大段他们都没听明白,就听到了最后的数据,不,老周头连最后的数据都没记住。
立君继续慢悠悠的道:“而且,这只是第一年,到了第二年,我们还是出二十只种蛋,不约束他们自己出多少,反正不管多少,凡是他们养的鸡最后都要四六分给我们,包括蛋!”
“但其实,除了第一年我们花钱买了母鸡和鸡蛋,往后每一年我们都不必花钱,连力气都不用花费多少就能分得鸡和蛋,爷爷,您说划算不划算?”
老周头不由看向老妻,“立君算得准吗?”
钱氏哪儿知道?
她瞟了老周头一眼后道:“反正比你准。”
长一辈的基本上都算不出来这些数儿,因此周大郎看向一旁的大儿子,周立重忍不住挺直了脊背,硬着头皮道:“我,我得要算盘可能才算得出来……”
周大郎没说话,小钱氏早习惯了,家里就是几个女孩儿比较聪明,从他们这一辈儿就是。
看满宝比她几个哥哥聪明多少呀?
所以看着儿子和立君的差距,小钱氏一点儿也不伤心,总比他爹和他小姑的对比强多了吧?
屋里沉默了许久,最后还是钱氏道:“行了,既是满宝和立君的决定,那就听她们的,鸡蛋也买了,母鸡也买了,总不能再退回去吧?”
老周头也立即和蔼了起来,虽然大部分他都没听懂,但赚了的还是听懂了的,有的赚就好。
因为有刘老夫人带来的嬷嬷和丫鬟们的帮忙,她们总算在天黑之前把所有的种蛋都照过,确定都是好蛋以后,他们这才将箩筐摆好,决定明天装车送去莆村。
老周头叮嘱道:“路上慢点儿走,这鸡蛋不同它物,可不能磕着碰着。”
和他们一起走的周大郎周五郎应了一声,他们赶了两辆骡子车过去,正好把鸡蛋和母鸡都装上了。
立君是通过周五郎和一些商户及农户预定的母鸡,周五郎一边赶着骡车一边道:“我还以为那鸡你是替家里问的呢,还想说办酒席用不到这么多鸡呢,谁知道你竟是打着这个主意的。”
周立君突然想起来,“对了,六叔办酒席的鸡买了吗?”
周五郎就沉默了下来。
周立君见了便道:“完了,完了,明儿就是初七了,还来得及吗?”
周五郎想了想后道:“我们今天去今天回,明儿一早我出去找一找,家里来的客人应该不是很多,一桌两只鸡也就差不多了。”
周立君有不同的意见,“不会少吧,明儿下午小姑他们就休沐出宫了,他们朋友多,邀请的人肯定也多。”
不错,这会儿满宝正在崇文馆里请人呢,当然,她也不是谁都请的,就请一些她认为玩得比较好的,比如封宗平、易子阳,以及跟她脾气秉性还算对胃口的赵六郎。
赵六郎想着初八那天也没事做,而且周满现在住的那宅子曾经可是他们家的。
所以他点了点头,应下了。
赵六郎一应下,平时跟他玩得比较好的几个便扭头看向满宝,目光炯炯。
满宝对上他们的目光,迟疑了一下后问道:“你们要来吗?”
几人就顺势应下了。
一旁正无聊翻着书的几个同窗听了,便抬起头看了满宝一眼后道:“好歹我们也同是崇文馆里的人,也有同事之宜,干脆我们全馆的人都一块儿去吧。”
满宝张大了嘴巴。
但她还没来得及说话,其他人就已经应下了。
人家要来喝喜酒,满宝总不能将人拒之门外不是?只能应下了。
等出了食堂,满宝才扭头看向白善,“他们这是在交好我?”
白善点头,“不管你承不承认,反正现在大家看你就是太子的心腹,崇文馆里除了我们这九个是认真读书的外,其余人也都是太子那一边的,你这个心腹家里有喜事要办,作为同盟他们当然也要去了。”
满宝便琢磨起来道:“这收礼的代价有点儿大呀。”
白善不以为意,“算了,你人现在东宫里呢,澄清也没用,陛下信你是他的臣子,而不是太子的心腹就可以了。”
满宝想了想,觉得很有道理,于是决定临出宫前去看一看皇帝,给他送送礼,再顺道帮明达和长豫公主说两句话。
不错,她们三人预定初七那一天和皇帝皇后申请出宫。
满宝最后花了钱从太医院里买了一些药材,然后调配了两个香包给皇帝和皇后。
她给俩人闻那淡淡的香味儿,还给古忠闻了闻,然后道:“这是助眠的,我看陛下和娘娘近来有些疲惫,是不是夜里没睡好?”
皇帝连连点头,“正是,也不知是为什么,就算没什么心事也睡不着。”
年纪大了都这样。
满宝没将这句话说出口,而是道:“这药包可以放在枕头底下,也可以挂在帐子上,是助眠用的。”
满宝还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药方来交给古忠,笑道:“这是方子,陛下和娘娘要是用得好,再去太医院里配就行。”
古忠接过方子,便细细地问起来,“这药包要多久换一次?”
“一旬再换就可以,不用太频繁。”满宝道:“都是很普通的药材,只是炮制的手法特殊些而已。”
这是莫老师找出来的小方子,和她分享时主要是告诉她药材的炮制方法不一样,起的药效也有很大的不同。
有些药材,甚至能直接拿来做香水,可在没有炮制彻底前,没人能闻到它身上浓烈的香味儿。
皇帝和皇后还是挺喜欢听周满说起这些医理的,因此气氛正好,皇帝还关心了一下太子妃的身体,得知太子妃和未来皇孙都很健康,他更满意了。
于是明达和长豫就趁着这功夫提出了想到宫外去玩一玩的事。
皇帝想也不想的道:“你们出宫去干什么?宫外一点儿也不好玩儿。”
明达道:“父皇说谎,您就常和舅舅偷溜出宫去玩儿,要是不好玩儿,您怎么会出宫去。“
皇帝就被口水给呛住了,剧烈的咳嗽起来。
雁回深深觉得,凤凉筝应该找年君姚来扮演。
他涵养极好,都差点骂人了。
可他左等右等,本想着入夜了,凤凉筝就该回来了,就算他腿脚不便,天亮前就该回来了吧,可他等到天亮,凤凉筝都没出现。
雁回就知道凤凉筝失约了。
堂堂凤凰城少主,从小一诺千金,言出必行,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失约。
真是下凡了!
他气得早膳都吃不下。
凤凉筝不回来,就意味着他要继续扮演凤凉筝。
别院那边,凤凉筝的确留下来了,他人都走到半路,可脑海里是鸢儿委屈的脸,他无奈折返,半途上遇上了鸢儿,她竟一路跟着他出来,虽没出他的保护圈,可一直跟着他身后,依依不舍,温柔乡真是英雄冢。
他们又没有将来,再恋恋不舍,又能怎么办呢?
他要拿鸢儿怎么办?
再留一天,凤凉筝告诉自己,再陪鸢儿一天,他就回凤凰城,他相信雁回能扮演好他,不会被人识破的。
鸢儿一听他留下来,欢天喜地,抱着他爱不释手,又担心压着他,的确压着凤凉筝的腿,她当初毫无顾忌地坐在他腿上,他的腿也没知觉,如今不一样,双腿也压不得重物,鸢儿也不敢再肆无忌惮地坐他腿上。
夜里,凤凉筝是疼醒的。
幸好,他带了药。
骨头最近在重新长,刚有知觉的那一个月里,每天都疼得睡不好,如今时不时发作一下,倒是更好接受。
鸢儿是一个小贴心,听到他闷哼的时候就起来照顾他,“主人,你很疼吗?”
“嗯!”凤凉筝也没忍着,这种疼痛,的确难忍,服了药后,他意识有些昏沉,这些药都带了一点止疼的效果,既然是止疼的效果就必然伴随着昏睡,鸢儿拥抱着他,温柔地说,“主人不疼,鸢儿抱抱。”
凤凉筝睡着了,却睡得不是很安稳,鸢儿拥着他,心里难过,她要能代替主人疼就好,主人也不必遭受这样的罪。
“鸢儿,别走!”他倏然伸手,握住鸢儿的手腕,把她往怀里带,鸢儿怕压着他腿,只好趴在他的胸膛上,又有点委屈,凤凉筝力气很大,捏疼了她。
“鸢儿,别离开我。”他喃喃自语,仿佛做了一个噩梦,鸢儿听着他快速的心跳声,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胸膛,“主人,鸢儿不走,鸢儿就在你身边,哪儿都不去。”
她虽是承诺着,又很生气,明明是主人要赶她走,要离开她,怎么听着像是她要抛弃主人呢?
凤凉筝在鸢儿一声声安抚中,总算睡过去,鸢儿趴在他胸口,看着他沉睡的容颜,忍不住亲亲他,满足地趴在他怀里睡着了。
人的心软有了第一次,就有第二次,凤凉筝心软得一塌糊涂,又多留了一天,鸢儿欢天喜地,又要听凤凉筝弹琴,又要凤凉筝给她作画。
两个人在别院过得神仙眷侣般的生活,不理世事,温柔缠绵,简直是只羡鸳鸯不羡仙。
“外场监控的第9号摄像头,拍到薛莉把一个文件夹给了一个黑衣人,但是这个黑衣人身上下都捂得很严实,看不到长相。”
景逸继续汇报,声音也沉了下来。
“马上去查她,最近都和什么人有来往,尤其是她的电子账户,是否有来源不明的大量汇款。”
霍宸晞挂断电话,看向身边的欧阳米的时候,眼神坚定有力。
“不用担心,调查进展得很顺利,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。”
“嗯,谢谢宸晞哥哥。”
欧阳米下意识地又说出了“谢谢”,迅速地捂住了嘴,眼睛轱辘地转了一圈以掩饰自己的心虚。
“宸晞哥哥,我自己上去就好了,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。”
她迅速地打开了安带,拉开车门就要下车,生怕他再跟着去到主编的办公室。
到时候大家问起来的话,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,毕竟大家都知道她现在的身份是“带着三个孩子的单亲妈妈”。
“好,那我在车里等你,你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
霍宸晞轻轻地一笑,眼神柔柔地看着她手忙脚乱地下车。
她转身和他道别,一接触到这个眼神,却瞬间感觉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,都被他看穿了似的。
宸晞哥哥的眼神,还是和多年前一样,有着吸引人陷进去的魔力。
他看着欧阳米的身影消失在电梯口,拉开车门坐进车后座,按下前排一个按钮,椅背上慢慢地弹出来一个薄薄的金属盒子,展开之后竟是一台精细的迷你计算机。
他熟练地操作着计算机,顺利地黑进了发布会场的网络系统,一路顺利地超乎他的想象——
他几乎是连一道防火墙都没碰到!
这情况也太诡异了!
正在他诧异的时候,他侵入了一台终端的,想要搜索终端上存储的监控视频数据,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来一句话:
“你又慢了一步!”
霍宸晞看着电脑上的这一行字,怔了怔,暗自感叹,这位还真的算得上是高手了,连他会黑进来都猜到了。
可是这位比他还厉害的黑客高手,到底是谁?
这位高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,几次三番都和他做了同样的动作?
难道说这位高手,和米米也关系匪浅?
如果这位高手是站在米米这一边的话,他到没什么好担心的了,多一个人保护米米而已,自己输了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。
他在终端里搜了一圈,却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数据,只能转移目标,继续侵入下一台终端,就这样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发现了某台终端上的一点端倪。
这台终端上有一个星期之前被清除的数据。
他想要尝试着去恢复那一串数据的时候,却被告知没有操作权限。
他好不容易破解了密码,电脑上却又弹出了一行字:
“骗你的!”
霍宸晞捂住额头,叹了一口气,这个高手难道是个小孩子吗?这么爱玩,还给他设置权限,还喜欢用惊叹号!
不过当他把视线重新放回到那台终端上数据时,虽然获取了权限,问题仍然存在,他仍然无法恢复那一串数据。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他看着电脑屏幕,陷入了深思。
“好!只是……”封立昕微微浅叹,“团团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昨天连晚饭都没吃,敲门也不应声,我担心她想不开……行朗,你是团团的叔爸,团团她最听你的了,你帮我去劝劝团团吧
!就当大哥求你了!”
“劝什么劝呢?!”
封行朗冷声, “她想一个人静静的待着,那就让她一个人待着好了!”
“行朗,团团从小就没妈……”
封立昕弱声,“她的出生,你这个叔爸也有责任的!”
“怎么还成我的责任了?当初不是你要死要活的不肯好好活吗?说什么自己没有生活下去的意义……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死么?!”
封行朗瞪了封立昕一眼,“再说了,诺诺不娶团团,难道她就不能活了?她执念的想走她妈的老路,你也能纵容着她?哥,我看你是老糊涂了你!”
“好好好,是我老糊涂了……就算大哥欠你的,你帮我去劝劝团团吧!那孩子已经有两三天没好好吃饭了!”
封立昕泣意着个脸,有那么点儿买惨的意味儿。“按你这意思:我家诺诺要不娶团团,团团因此而绝食……要绝食出个三长两短,你还要赖上我家诺诺不成?!我把丑话说在前面,像图图这样的偏执个性,我也不赞同诺
诺娶她的!”
封行朗提息一声,“长痛不如短痛!让他们就此分手也好!”
“……”封立昕着实愣住了,缓了几秒才回过神来,“分手就分手!我家团团漂亮又聪慧,还愁没有好人家嫁?”
“哥,你这样的想法就对了!”
封行朗顺势激将起了封立昕,“团团的确是个优秀的好女孩儿,她应该有更高更远的眼界,真用不着对诺诺这颗歪脖子树上苦苦留恋!”
“那行……你负责把诺诺那浑小子给弄走!我负责让我家团团以学业为重!将来一定能找个比诺诺更好的,然后气死你们父子俩!”封立昕赌气一声。
“必须的!我相信团团有这样的实力!等她嫁人时,叔爸答应她的嫁妆不会比晚晚少!”封行朗再次拥抱了一下封立昕。
等封立昕和封行朗两兄弟勾肩搭背的下楼时,豆豆芽芽已经上学去了。在林雪落的呵斥下,封林晚也被邢十四送走了。
“大哥,给你和行朗炖了燕窝,赶紧过来趁热喝吧。”
见封家两兄弟感情还是那么的好,林雪落也不想他们因为孩子们的事儿而伤了感情。
“正好饿了,就有劳弟妹你了!”
封立昕没有拒绝雪落的盛情款待,随之坐到了餐桌前。
一旁的落地窗前,莫冉冉正跟袁朵朵聊得起劲儿。共同的话题应该就是:丈夫偏宠女儿,对儿子过于怠慢。“朵朵姐,你还好啦……至少图图还是你跟白默亲生的呢!你知道的,团团不是我亲生,立昕哥又那么宠她,我这个后妈真的好难做!稍有怠慢,就觉得自己被‘后妈’了!有
时候感觉自己里外不是人!”“你能比我难?哈哈……封立昕至少还是个讲道理的暖男;你看看我家白默……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女儿奴!而且还是那种偏执的女儿奴!昨天晚上打图图的时候,简直把图
图当仇敌一样的痛打!!我还不能跟他讲道理!”
“朵朵……冉冉……都过来吃吧!”林雪落叫唤着在落地窗前相互诉苦的袁朵朵和莫冉冉。
“咦,白默那家伙一早没来看豆豆芽芽?这回到是挺有定力的嘛!”封行朗边喝着燕窝边调侃。
“怎么可能没来?!后排窗口那张若隐若现的臭脸,早已经出卖他了!”袁朵朵嘟哝一声。
想到什么,她立刻丢下碗筷跑开了,“我去给图图打电话!”
既然白默在送豆豆芽芽的车里,那图图和嘟嘟肯定是被他丢在白公馆里了。
目送着袁朵朵奔离,林雪落摇头直叹息,“这么个宠法儿,也难怪图图每天都能弄几出恶作剧来!”
随后,林雪落若有所指的瞪向封行朗,“封行朗,我可给你提个醒儿:你要再这么溺爱晚晚,早晚得出事儿!与其到时候自食苦果,还不如现在严加管教!”
这话是说给封行朗听的;同时也是说给封立昕听的。
封团团就是个很好的反面教材!
“我个人觉得:女儿就得多宠点儿!只要不是没原则的溺爱就行!”
封行朗一边应着妻子的话,一边又看向大哥封立昕,问道:“对吧哥?”
“女儿是得多宠点儿!这点我认同!”封立昕含糊一声。
这顿早餐吃得,自然是不轻松的。
送走封立昕夫妇之后,封行朗刚要坐上劳斯莱斯去GK办公时,却发现给他打开门的竟然是卫康。而坐在驾驶室的,是一个陌生小伙子。
“怎么是你?巴颂呢?
”
封行朗瞄了卫康一眼,打趣的说道,“我何德何能敢劳卫先生的大驾啊?”
“封总,巴颂他……他恐怕不能……伺候您了!”
平日里,卫康只要见着封行朗,都会冷嘲热讽上几句;但今天的情绪似乎很低落,甚至于有那么点儿伤感。
“巴颂怎么了?”封行朗敛眉问。
卫康这一本正经的模样,让封行朗看出了端倪:巴颂应该是出事了!
可巴颂昨天从白公馆回来时还好好的,怎么过了一个晚上就出事了?这一晚上风平浪静的,封家也没闹出什么动静呢。
“他……他办事不利,被老大关了禁闭!”
卫康坐进副驾驶,轻拍了一下驾驶室里的小伙子,“他叫卡耐,半犹太人。会说中文,车技稳,身手也还行!封总您的作息情况,我都已经跟他交待过了!”
封行朗微微蹙眉,似乎不太喜欢有陌生人突然介入他的生活。
虽说巴颂不是那么让他满意,但封行朗已经习惯了有巴颂的存在。
“巴颂怎么办事不利了?”封行朗捏了捏自己的眉心。
“你挨了白默的打……老大很生气!责怪巴颂做为你的近身保镖,没能在第一时间保护好你!所以……”
卫康欲言又止。对于巴颂被关禁闭这件事儿,他是有责任,也是心怀愧疚的。
“巴颂这家伙是不是缺心眼啊?这种事都告诉你们老大?”
封行朗轻触了一下昨晚被白默打伤的眼睑处,“再说了,白默那小子被我打得更惨呢!”
“巴颂的确是动作慢了,才让你挨了打。”
卫康知道,解铃还须系铃人,巴颂能不能从地下的禁闭室里出来,封行朗是唯一能够说得上话的。
“丛刚那家伙又折腾什么幺蛾子呢?我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已经够多的了!他还给我添乱!!”
封行朗低声吁气,“行了,先去一趟启北山城吧!”
“好咧!”
卫康应答得欢快。他就知道来找封行朗保证能行。
见卫康欢快了,封行朗却欢快不起来了。一想到平日里这家伙没少冷嘲热讽自己,封行朗便不想这般顺他的意!
还有更关键的方面:巴颂毕竟是丛刚的人,丛刚要教育自己的手下,自己这么兴冲冲的赶过去捞人……那丛刚的威严何存?!
必须维护好丛刚在这群人中的绝对地位,不容挑衅!
“先去公司吧!我还有几个重要的文件要处理!”封行朗淡声。
“……”卫康微微一怔:这家伙怎么出尔反尔啊?翻脸简直比翻书还快!
“那你不去启北山城捞人了?”卫康试探着问。
“发怒中的丛刚,你都不敢我……我就更不敢惹了!”封行朗说着‘泄气话’。
“……”卫康似乎明白,封行朗是故意的,“封总,巴颂也跟了您这么多年,虽然伺候得不太好……即便没有功劳,还是有点儿苦劳的。”
见卫康言语都用上‘您’了,封行朗才松口应了句,“晚上再说吧!他刚禁闭了人,我就立刻去捞人……不妥!好歹也给你们老大留点儿面子!”
“那我晚上在GK等着您?”卫康不给封行朗继续玩缓兵之计的机会。
“那就有劳卫康先生你了!”封行朗眯眼浅哼。
……
在离浅水湾不远的环城路,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了辅道上。
应该是在等待某人的出现!
三分钟后,一辆招风惹眼的法拉利疾驰而过。
一双灵动又略带忧伤的眼眸,静静的目送着那辆法拉利驶离自己的视野。
“阿九,我们还在等什么?母亲大人许可我们的时间不多了……”
同龄的大男孩儿显得有些急躁,“再这么磨叽下去,我们就要完不成任务了!”
姜酒没有搭理大男孩儿的话,只是静静的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法拉利。
良久,姜酒才凄然的开了口:“我们都是没有父爱陪伴的孩子……而我的孩子却要跟我们成为一样的人!”
大男孩儿默了一下,探手过去想安抚妹妹,却被姜酒打掉了他探来的手。
“闪一边去!我没那么脆弱!”姜酒关上了车窗。“小九,你也可以选择嫁给迪拜的首富之子阿图莫的。那样你生的孩子就有父有母了!而且强强联姻,你还能获得默尔顿生物科技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!那样伯父就奈何不
了我们了!”大男孩儿将一块巧克力递送至姜酒的面前,“吃吧!高兴点儿!迟早都是要取的,我们还是速战速决吧!以免夜长梦多!”
所以,洛晞跟方文琛究竟是如何越过她后来重新布置的关卡上来的?
洛晞的目光带着明显的疏离,还有无尽的寒意!
他望着站在墙边的菲利普,抬脚,一步步踩在被自己踢倒的门板上,也一步步踩在菲利普的随从身上!
她所有的随从都不敢上前救人!
就是菲利普自己都吓坏了:“亲爱的,你这是,这是怎么了?”
洛晞走进去,冷眼看她。
忽而,他身形一闪直奔侧卧的方向,大手一抓把手,瞬间将侧卧的房门打开!
菲利普本能去拦,方文琛迅速上前挡在菲利普的面前!
引入洛晞眼前的,是空空荡荡的大床,但是这里是总统套房楼层,相信即便会轻功的人也不会贸然从这么高的建筑物上纵身跃下!
洛晞望着侧卧还是封闭的落地窗,没有选择离开!
而是走进去,并且,关上了房门!
方文琛的眉宇间掠过一丝担忧。
如果那个风一样的人真的在里面,那殿下岂不是很危险?
于是他转身就要去开门,却在转身的一瞬听见洛晞的声音:“不许进来!”
护主心切的脚步,生生顿在原地!
方文琛无比着急,而他跟菲利普都听见里面穿传来的激烈的打斗声!
菲利普面色苍白,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而这一层动静闹得这么大,竟然没有任何警卫人员冲上来!
如果这里发生了什么,那她真是有一千张嘴也说不清楚,更何况,万一洛晞出来了,再找她算账,她岂不是人为刀俎她为鱼肉,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?
菲利普鼓足勇气冲出去,站在廊上准备叫人!
如果能把毛里求斯官方留下来的警备力量叫上来的话,那就是最好的局面了。
不管怎样,洛晞不能当着东道主的官方警戒面前对她如何吧?
菲利普太了解他了,只要关乎国体的事情,洛晞可以牺牲一切,包括他自己!
然而,长廊上一片静谧!
静谧中透着诡异!
方文琛看出她的企图,上前一把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揪回去!
砸回套房的时候,他冷声道:“你的人已经没了!毛里求斯官方的人也撤了!酒店的人绝对不会过问今晚的事情!所以,你就死了这条心吧!”
房里!
洛晞之所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,是因为他闻到了宝宝身上的泡泡浴的香气。
孩子泡了那么久的泡泡浴,滴了薰衣草精油,又被他打了一遍沐浴露,三种气息混合在一起,这么巧,这里也能有这样的混合型的气息的,那就说明宝宝在这里!
打开衣柜的一瞬,没有预料中的宝宝的香气,却看见一道光影从里面直直扑面而来!
但是洛晞并没有闪躲,更没有害怕。
他迅速握紧指尖的飞刀朝着光影狠狠刺入!
就在洛晞飞刀刺入的瞬间,鲜红的血液溢出!
风一样的男子瞬间显出原形!
他忍着受伤的痛,奋力与洛晞展开厮杀!
而洛晞原本功夫就不错,从小当储君培养,不管是剑术还是冷兵器或者格斗,请的都是最好的老师教的。
只是眼前的男子,一头长发,面色肃杀!
他的功夫非常怪异,手中的武器更是一把圆形的弯刀!
洛晞机警地避让,同时大脑迅速地分析!
哪里有人躲在衣柜里出来还拿一把这样笨拙的刀子跟你厮杀的?
除非这刀子对他来说并不笨拙,而是一直以来贴身的武器,而现代社会贴身的武器竟然是一把弯刀,这实在令人匪夷所思!
“你不是现代人!你是跟宝宝一样,从一千年前穿越来的!”
洛晞边打边试探。
谁知,对方的招式忽而就慢了起来,仿佛被洛晞戳中了心事!
洛晞冷笑!
别说这些人在古代想找宝宝的麻烦,不是宝宝的对手。
就说现在好了,宝宝连如何开枪杀人都学会了,可是这些人还用这样原始的武器!
天生注定他们永远不是他家宝宝的对手!
“那日逼着夏侯流茵跟小芙坠崖的就有你!”
洛晞笃定地说完,这人眸光中衍生出恼羞成怒,动作越来越急,而且招招像是要致洛晞于死地!
但是洛晞并不觉得他能杀了自己。
相反的,他趁机在他插着飞刀的胸口用力一捶,而后摸出手枪再一个翻身之后对准了这人的两边膝盖!
无声的两枪,令这人立即摔倒在地!
洛晞的子弹正对着他的眉宇之间,问:“五弦琵琶是不是你偷的?”
男子冷笑:“你也看上夏侯流茵了?
我告诉你,不可能,你就是在做梦!
因为她根本不属于这里,真心爱她的男人,还在东照国等着她!”
洛晞也是一声冷笑:“不用在我面前玩挑拨离间这一套!
过去她的一切我不曾参与,她有多少人爱慕,有多少人惦念,我都无所谓。
我只关心她被谁欺负过,或者还有没有接着被欺负。
往后,她不会再回去。
东照国已经幻灭在宁国统一之前,远古的文明我们会亲手去挖掘,给东照国的幻灭一个真相!
所以,你说再多都没用,我不会生气,不会动摇,不会停止去爱她。
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真命天女!”
洛晞话音刚落,一粒子弹正中男子眉心!
男子摔倒在地,死了。
其实少年心里清楚,他今日是侥幸而已。
如果不是一开柜门的瞬间,他动作快了一步刺中对方胸口,那么对方的弯刀很可能就会割破他的喉咙!
长出一口气。
他从这人手中拿走弯刀,然后满卧室寻找夏侯流茵的身影。
终于在另一个衣柜里找到了。
而此刻的夏侯流茵还睡得跟猪一样。
洛晞哭笑不得,望着她酣睡的模样,他甚至想着,今晚这场风波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,就让她一直沉浸在美好的梦境里,做一个快乐的宝宝。
将她从昏暗的衣柜里抱出来,却发现,孩子额前的发丝里凌乱的很!
而且,孩子的两边脸颊高高肿起!
分明是指印!
他的宝宝,被人打了耳光了,还打的这么狠!终于,洛晞忍无可忍!
“我留两个人在套房门口保护你。你白天如果要出门,逛街,走走看看什么的,他们不会打搅你,只会跟在你身后默默保护。”
倾蓝不舍得,更多的是不放心。
他家灵灵这么漂亮,还是个单身女孩,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?
张灵想说,她不习惯这样的,但是看着他那双浅棕色的瞳孔中漾起的情真意切,她又不忍心拒绝:“好。你快点去吧!”
“干嘛总是赶我走?”
倾蓝哀怨地看着她,上前,缓缓伸出手,将她如同珍宝般小心翼翼抱在怀里。
那一瞬,张灵忽而酸了鼻子,想哭。
抬手也拥住倾蓝的背,她道:“奶奶去世的时候,我就好想有个人,可以这样抱着我。”
倾蓝深吸一口气:“不怕,以后我会照顾你!”
从今往后,不论是谁,只要敢伤害张灵的,他都遇神杀神、遇佛杀佛,绝不手软!
放开她,他深深看了她这张漂亮的小脸,微微一笑:“真好。灵灵,你能来,我心里特别踏实。我感觉我的人生就此尘埃落定了。明知道未来的轨迹如何,却因为有你的陪伴而更加圆满,我从未有过的踏实。”
他只要按部就班的,跟她一起念着大学,一起陪伴外公外婆,接手家里的公司,跟张灵一起有他们的宝宝,然后每一天都过得跟倪雅钧表叔他们一样,夫妇俩携手并进,幸福美满。
倾羽他们都上车等着了。
倾慕跟纪雪豪聊天,纪雪豪说,他明天就回国了。
这个消息让乔夜康愣了一下,也让车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。
倾慕显然很是不舍:“什么时候?”
“上午的航班。”纪雪豪笑了笑,脸上绽放出雪莲般清雅的气韵,温润道:“这次来宁国,可以认识几位,是我的荣幸。下次几位去中国的话,雪豪一定好好款待。”
“那我明日送你!”倾慕脱口而出!
“好啊。”纪雪豪也是脱口而出。
只是,他看见前面一排的倾羽,原本扬起的下巴忽而低了下去,垂着她的小脑袋,好像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。
脑海中还记得他陪她练舞的样子。
她挺聪明,教一遍就记住步子了。
他想,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样一个特别的女孩,有些东西,狠狠锁进心里就好。
倾容看了眼倾羽,抬手揉揉她的短发。
妹妹的心事他怎会不懂呢?但是他在H市待过,也见识过纪雪豪那个姐姐,更知道纪家有肾病遗传史,所以纪雪豪要是真的走了,对倾羽来说没准就是躲过一劫!
倾容看起来憨憨的,还挺好胜的,但是很多事情他心里头特别清楚。
关于感情上的事情,两个弟弟都有女朋友了,他也不心急。
他每天在学校里从早到晚收到的情书都不知道多少了,再加上自己条件这么好,怎么会缺媳妇呢?
他现在的打算,就是好好考上军校。
军校四年肯定不能谈恋爱的,再加上军营里特训、请假难等等问题,他要是现在就弄个小女朋友搁在心里的话,占了人家青春,还不能陪着人家,人家要是委屈了、遇上难事了,他还不能立即飞到身边照顾着,他觉得这样不好,很不负责任。
所以,感情的事情对于倾容来说,压根就不急!
倾蓝很快下来了,拉开车门就坐在中间女孩子的那一排,坐在车门跟倾羽之间。
车子稳稳朝着宫廷进发,倾蓝一路低头,只知道跟张灵发短信。
这时候的恋爱很纯洁,用情很真,言语间是好好看书,注意休息,注意安这一类的,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关怀,淡淡的,细碎又唠叨,却能够温暖心田。
车子在月牙湾门口停下。
无数萤火虫飞舞,乔夜康跟纪雪豪也忍不住下车驻足观赏,对于这里幻境一般的美景,都啧啧称奇。
大家拿着手机在拍照。
倾蓝也拍了很多张,然后给张灵发了发过去,附加一句:“等我考完了就带你来见我父皇母后,带你来欣赏月牙湾的萤火虫。”
倾羽拿着手机,对着纪雪豪偷偷拍了好几张,然后忍了又忍,终究忍不住地跑上前道:“纪雪豪!我们一起拍一张吧!”
少年认真凝视她的小脸,几番犹豫。
他是觉得带一张他们的合照回去也挺好,却是真心希望她不要把他放在心里太久。
小公主的情愫来的纯洁如雪,令他不容忽视却又必须无动于衷。
倾慕道:“我来帮你们拍!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,不如我们都拍一点作纪念,下次再相聚的话,也不知道是哪一年了。”
“好。”纪雪豪将自己的手机递上,看着倾羽的时候,眸光里难得闪过了几缕笑意,拉过她的胳膊站在自己身边,没有牵手,没有揽过她的肩,就这样相敬如宾地拍了一张。
倾羽的心头特别激动,后来云轩过来帮着他们拍了个大合照,倾羽都恍若梦里。
乔夜康领着纪雪豪上车,众人微笑站在湖边相送。
倾羽凝视着纪雪豪坐在车里半侧的容颜,感觉他就像是落入掌心的一片雪花,根本抓不住!
车子缓缓冲入了夜色里。
倾羽忽而想起什么,大步朝着纪雪豪的车子追过去:“纪雪豪!纪雪豪!纪雪豪!”
小丫头撒开步子就一阵猛追,乔夜康看见,拧了下眉:“不需要说告别的话吗?”
纪雪豪凝视着后视镜里,她小小的、坚定的身影:“不需要。”
乔夜康了然,脚下油门一踩,迅速消失在夜色中!
倾羽追不上了。
她眼睁睁看着那辆车从自己眼前消失不见了。
贝拉担忧地跑上前,三个哥哥跟云轩都跑上前,关切地看着她。
只见她呆呆地伫立在天地之间,好一会儿,才抬起铮亮的眸子,望着贝拉:“姐姐,你说我往后的人生里,还会遇见纪雪豪这样的人吗?”
贝拉沉默了。
这一刻,不仅仅是贝拉,所有人都跟着沉默了。
想起那少年打的一手好太极,还有淡泊通透的气质,以及雪莲般的清贵高洁,倾羽的问题,无人能答。
“封行朗,你老婆把袁朵朵拐到哪里去了?”
气急败坏的白默,竟然把审问责备的电话打给了封行朗这个硬钉子!
分明就是找骂找虐的节奏!
当时的封行朗,才刚把严邦揍了一顿;那暴脾气还没能完平息下来,白默又接着往枪口上撞!
“给你个机会把话重说一遍!”
封行朗低低的沉嘶,“你家的疯女人把我老婆给诓走了,老子还没找你算账呢!你小子还敢恶人先告状?”
被封行朗这么一训,白默也冷静了不少,“那……那你知道她们现在在哪里吗?”
“就是知道,我也不会告诉你!”
封行朗没好气的直接把电话给掐断了。
被封行朗挂断电话的这一刻,白默的心情很沉重。这一刻,好像世界都在与他为敌!
看到婴儿车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女儿们,白默强忍着心头的凄殇和哀凉,俯身过来亲了亲两个小可爱。
“爸比爱你们……永远都爱!”
“baba……ba……抱抱抱……”豆豆已经可以蹦出简单的字语。
白默刚把豆豆抱了起来,一旁的芽芽也哼哼卿卿了起来,“ba……baba……”
两个女儿他都爱,没有偏袒之心;白默便躬身将芽芽也抱了起来。一手一个。
这一刻的白默,越发的觉得无助。感觉世界都要抛弃他们父女三人一样。
其实他不曾意识到:是他自己抛弃了世界,眼睛里只剩下他自己的两个女儿!
“豆豆芽芽,我们不去找你们那个狠心的妈咪了!我们回家,从今以后,你们就跟爸比一起生活!把你们那个狠心的妈咪给忘掉!”
“妈咪……妈咪……要妈咪……”
似乎能听懂白默的意思,两个小东西都哼哼啼啼了起来。
“乖,不哭!都不许哭!你们那个狠心的妈咪都不要你们了,你们还要她干什么?!”
似乎感觉到了被妈咪抛下了,两个小东西哭得更加厉害起来。
“妈咪……要妈咪……要妈咪……”
又是这样的双重哭啼,白默的心再一次的被狠狠的扎疼。
他到是能狠得下心不去找袁朵朵;但他却狠不下心看着两个女儿无助的哭啼。
该死的女人!别让老子逮到你!不然非扒下你的一层皮来。
手机的作响,叫停了白默那咬牙切齿的臆想。电话是封行朗打来的。
封行朗虽说刚刚很气愤,恨不得将白默从手机那头揪出来痛打一顿,但他却听到了手机里有豆豆和芽芽嘤嘤的哼啼声。同是父亲,他能体会白默此时此刻的无助。更何况豆豆和芽芽还是两个刚刚断了奶的小幼儿。
问题来了:白默一手抱着豆豆,一手抱着女儿芽芽,虽说还能稳稳当当,但实在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接听电话。
“妈咪……妈咪……”
豆豆吧唧着嘴巴欣喜的嚷嚷着。似乎想提醒白默:是妈咪打来电话了。
“豆豆,乖宝贝儿,你先站着,爸比接个电话。”
豆豆已经能很稳的自己站立并独自行走了,可芽芽还没能自己走路;于是白默只有抱着芽芽,将已经会走路的豆豆放在了地面上,让她扶着婴儿车站着。
“你女人在洛城!应该在洛城地标建筑对面的希尔顿酒店,大概二十层左右的房间。”
“谢了……朗哥。”
……
挂断电话的封行朗,将手机丢在了一边。
“一个个的都不给老子省心!”有些染怒的冷哼。
比打扫卫生更快捷的,就是重新换了一间套房。没有食物混杂烈酒的难闻所味儿,一切干干净净清清爽爽。看着心情也能跟着一起明朗起来。
沙发上一起陪坐的严邦,本想点上雪茄烟的;可鉴于封行朗不爱雪茄那太过浓重的味道,严邦便点上了两支利群,送来一支封行朗的嘴边。
“默三又怎么给你惹事了?怎么还把你女人给拐跑了?”
“少问!老子心情不爽着呢!”封行朗赏了严邦一记冷眼。
封立昕做完一天的治疗回到封家时,已经是下午六点左右。
封行朗并不在。
雪落等在客厅里,手上端着刚刚她跟安婶一起做好的蛋糕小点。很小口很细糯,比较适合封立昕当甜点吃。
蓝悠悠今天难得的温婉,竟然陪了封立昕一个白天。
其间除了溜回来一趟,将一款智能追踪器偷偷的粘在了雪落每天必带在身边的手包夹层中。
“悠悠,你饿了吧?雪落刚做好的点心,你吃几个吧。”
封立昕着实心疼陪了自己一整天的蓝悠悠。
“林雪落,封行朗呢?他回来了没有?”
可蓝悠悠的心思完不在什么蛋糕小点上,而是环看着四周,找寻着封行朗的身影。
这不是明知故问吗!
要是那个嗜兄如命男人回来了,怎么可能不出来迎接他最宝贝的大哥啊?
雪落将一个蛋糕小点掰开成两小份,将其中的半份送进封立昕的嘴巴后才柔声应答。
“没回来呢!估计也快回来了吧。”
“这个封行朗,口口声声说他大哥是他部,可他的部都回来了,他自己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!”
蓝悠悠不满的在客厅里兜圈,还时不时的朝客厅门外张望过去。
吃着蛋糕小点的封立昕看着因为封行朗没有归来,而焦躁的蓝悠悠时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这甜口的蛋糕小点也变得苦涩起来。
“悠悠,别着急,行朗估计马上就回了。”封立昕安慰着烦躁中的蓝悠悠。
听着封立昕的话,雪落都替他难过。
难道他还没有发现蓝悠悠关心爱慕的人是封行朗,而非他封立昕吗?
凭封立昕的细腻情感,他是不可能没发现的。
只是他比平常人还要能隐忍罢了!
“悠悠,先吃口蛋糕点心吧。说不定封行朗已经在路上了呢。这个时间点刚好是下班高峰期,或许是堵着了。”
雪落安慰着蓝悠悠,也一并等同于安慰了心涩的封立昕。
“悠悠,雪落说得对,行朗应该是在路上了。你先吃点儿东西吧。”
见自己心爱的女人茶不思饭不想的盼望着自己亲弟弟的归来,封立昕不知道是该欣慰,还是苦楚。
他当然知道蓝悠悠对封行朗的感情,不是亲人之间的关心,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慕。
可足足等了一个多小时,安婶都快摆桌了,也不见封行朗回来的踪影。
“林雪落,你给封行朗打电话吧,问问他到了哪儿?”
蓝悠悠朝着正喂封立昕果泥的雪落说道。
“他脾气那么臭,我才不打呢!他不回来吃晚饭正好,我们还能吃饱点儿呢。”
雪落毫不避讳的说出了她对封行朗的不满。
她真的很想跟肚子里的小乖美美的吃顿没有封行朗打扰的晚饭。
昨晚肚子饿得难受,去厨房吃个酸奶还被那男人给抓了个现形,实在够糗的!
关键还被他给就地正法了!而且还被安婶发现了……
还能在安婶面前表现得若无其事,雪落觉得自己的这张脸已经厚得可以跑火车了!
“林雪落,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心机表呢!你嘴巴上这么说,可心里不知道有多期盼他回来吧?”
微顿,蓝悠悠的美眸泛冷,“这左边的锁骨咬了一口,今晚是不是打算再咬右边的?”
雪落一怔:因为她听懂了蓝悠悠所说的话!
昨晚自己的确咬了封行朗的锁骨一口,至于咬的是左边还是右边,她已经记不清了;但蓝悠悠怎么会知道?
难道在她离开上二楼主卧室补觉之后,蓝悠悠又跑去了封行朗的房间?
“我觉得他被大哈咬的可能性更大!”
好吧,为了圆谎,雪落不得不自降身份,跟大哈称兄道弟!
换句话说,又不是我林雪落一个人长了嘴巴!想咬封行朗的人多了去了。
“还是我来给行朗打电话吧。老莫,替我拨行朗的手机号码。”
封立昕想维护雪落,可又不想训斥蓝悠悠;于是,他只能自己给封行朗打这个电话。
用的是封家的座机,免提。
这样可以让关心封行朗的两个女人都能听得到。
手机是通的。但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听。
吼!
那银发男子大怒,他没有料到,这双生的水西与水东,竟然会被如此轻易的分割,然后斩杀!哪怕是自己,全力出击的话,也无法这般轻巧的做到吧?
这个人类,不简单!
若是任他肆虐,哪怕影响不了战局胜负,但大人们却会对自己的能力起了疑心,自己届时颜面何在?
可任凭银发男子怒火中烧,这边的许昌跟疯了似的,即便面对自己强大无比的剑斩,许昌根本避都不避,在低喝声中,周身真元如潮汐爆发,余波震得地面泥土飞溅。
砰砰砰!
爆鸣声声,硬是以真元以及简陋的元器,如附骨之疽般的缠住了银发男子。
“许长老,我来助!”
吴宇晨也没有在那凹造型,因为他能够看得出,这许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,在他硬顶住对方的一剑,任凭手上血肉模糊也不让对方寸进的时候,吴宇晨欺身而入,长枪划过玄妙的弧线,绕过许昌,却是刺向银发男子“泽”。
“泽”再也忍受不住这样胶着的战局,却是一仰头,凄厉的嚎叫共风声缠绕,无形的声波搅乱天地元气,化作一道道犹如实质的波纹,朝着四方荡漾而去。
而随着这声音落定,一条百米长的巨蛇蜿蜒,出现在众人的面前。它的真元浪潮叠生,宛若踩在一片深不可测的怒海之上,恐怖的压力不断的朝着四周冲击。
“嗯?竟然逼得泽显露原形,这小子有点意思。”
天宫境二重的“铎”淡淡的开口,在他跟前不远处,三个天宫死死压住了另外一个,一点点的磨灭着秦隶的道韵,反正胜券在握,他们也不愿过度威逼对方,毕竟秦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,一旦见势不妙自爆天宫的话,哪怕是他也无法全身而退。
“废物!九重打七重,还得化回原形。”
另外一人“煦”开口道:“我们也要抓紧了,免得夜长梦多,损失太多的话,公子会怪罪我等的。”
“是!”
三人齐齐动手,秦隶浑身浴血,天宫之上的道韵也愈发黯淡,过不了太久,恐怕他也支撑不住了……
吴宇晨回来了,还出乎意料之外的成为了灵海境七重,可……他能改变战局吗?
简直比登天还难啊!
三个天宫境的妖族并未刻意控制声音,“泽”自然也听到了,它的那毫无半点情感的竖瞳爆开璀璨光芒,死死的盯着在它跟前仿佛微尘一般的吴宇晨。
便是这个家伙,害得自己颜面尽失,他,该死!
这么大!
吴宇晨有些无力吐槽,这九昼大陆,或许是元气太过于充沛的缘故,妖兽一头比一头大,跟这巨蛇的体型相比,哪怕是龙魂枪戳中了,也是跟凡人被木刺刺中了一般无二吧?
边上的许昌,在这“泽”的威压之下,整个人也摇摇欲坠起来,他有些绝望的望着如此身形的妖族,这还怎么打?
哪怕想拼命,也得有办法拼啊!
这般想着,边上不远处的吴宇晨,却是已经身子舒展,陡然之间释放出一股极为凶厉的气息,这气息蔓延,而后他身形膨胀开来,化作一头百米多长,犹如鲸鱼,却背身双翼的巨鲲!
咦?
自己的魔狱炼体诀第一重达到小成,这巨鲲变化作的巨鲲,也变大了很多啊!进击的巨鲲变?不错不错!
唰!
巨鲲直接冲了上去,双翼如刀,巨蛇那犹如圆桌大小的厚重鳞片,犹如豆腐般被划破,直接划出深深的伤口。
嘶!
巨蛇吃痛,它都不知道为何这凶兽会忽然出现,可它却能够轻易的感受到,眼前这头凶兽身上散发出来的来自于血脉的压制!
跑!
“泽”心中没有了半点战斗的念头,它身子一缩,而后猛的舒展开来,这样一缩一张,身子顿时就弓般射出,它要朝着“铎”的方向逃,只要到了几位大人的身边,定能够保住性命!
没等“泽”弹出去,巨鲲身上,忽然亮起漫天星光,却是吴宇晨体内的星辰之力,也尽数叠加在了巨鲲变之上,漫天的星光如喷发一般爆开,顷刻间便汇聚而成绚丽的星云,悠远恒久的气息,从天而降。
“该死!有星脉修士!”
“铎”大怒,却是扭头看来,大袖一挥,那袖口顿时就传来了可怕无比的吸力,简直可以将整个山头一齐吸入其中似的。
无论是地上的石头,亦或者是那数人合抱的大树,都根本无法支撑住瞬息,被直接吸入袖中。
可惜,他快,吴宇晨速度更快。
流光闪烁。
巨鲲后发先至,双翅交叉,带着一道“X”字形的光芒掠过,准确的命中“泽”那巨大的脑门。
“泽”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声,硕大的蛇头疯狂的摇摆,它的后脑处被斩开巨大的伤口,漫天的血雾飞舞,像是下了一场血雨。
“泽”慢慢的往前倒去,失去了它真元的控制,那碧海潮生般的巨浪开始崩碎,朝着四面八法扩散开来,所过之处,天元境的修士亦或者妖族,尽皆被直接轰死。
看着一点一点恢复人形的吴宇晨,“铎”的眼神顿时就阴沉了下来,他没有料到,在自己出手之后,这个小子居然还能够将“泽”给杀了!
虽说有自己被秦隶牵扯住的因素,可对一个灵海境七重的小东西,难不成还得全力出手不成?
这个能够化作凶兽的家伙,到底是个什么东西?
“哈哈哈,宇晨好样的,带他们离开,上禀崇州,妖族公然撕毁盟约,让他们一个都跑不了!”
秦隶也借着这一丝喘息的机会,哈哈大笑,对吴宇晨那是满意到极点。
还有谁,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,从灵海境一重晋级到七重,还越级斩杀了灵海境八重,九重?
不愧是那位大人看中的人物啊!
三大妖族脸色微变,此人叫宇晨?不会是吴宇晨吧?“溟”那两个蠢货,居然失败了?
“跑?是不可能跑的!”
吴宇晨目光环视,剑灵四下翻飞,那些灵海境初期,中期的修士,根本不是一合之力,只见得流光一闪,便被斩成两半,更别提天元境的了,一时之间,除了天宫境的三大妖族修士之外,几乎看不到其他妖了。
望着同仇敌忾的众人,吴宇晨哪怕施展巨鲲变消耗了不少真元而脸色苍白,但依然握紧了龙魂枪,笑道:“宗主啊,不觉得,把他们三个都留在万岳宗,更解气吗?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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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贤侄配置进阶药剂很急吗?”
两位三阶药剂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,最终由刘知方开口向商夏询问道。
药堂的三阶药剂师在学院当中虽然少有担任教谕、教习之类,但仍旧有着师长的辈分,如商夏这等上舍生员自然要以老师相称。
然而无论是葛忘川还是刘知方,都知道眼前之人不能等闲视之。
葛忘川与商夏不熟,与商氏家族的交情也不太深。
可通幽城四大家族号称同气连枝,刘知方的辈分与商夏的父辈相当,按照规矩商夏还应当称呼他一声“世叔”。
商夏一听便知道眼下这二位恐怕有难言之隐,遂笑问道:“怎么,两位老师如今可是腾不出手来?”
刘知方无奈笑道:“正有一份儿四阶药剂需要配置,乃是葛大师亲自调制了配方,并发话下来让我二人调制,我与葛师兄怎么能够拒绝?”
商夏听了大感诧异,道:“葛大师?既然是他老家人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,弟子自然不敢让二位老师为难。只是学生可否有幸知晓,究竟是谁能得大师如此青睐?据晚辈所知,大师近几年已经不再为人专门调制进阶药剂。”
葛忘川这时开口道:“族伯他老人家的确已经很久不曾出手,这也是寇山长对他老人家爱护有加亲自发的话,奈何此番调制药剂却是早年前族伯亲口许下的承诺。事实上,族伯在调制好了进阶配方之后,原本还想着亲自动手调配药剂,还是让族伯许诺之人不愿他老人家太过劳累,亲自取走了配方并交给了我们,我二人自然不会拒绝,况且还有族伯亲口嘱托。”
不用等商夏再问,刘知方在一旁已经道:“此人也应当认识,正是阵堂的那位楚嘉楚阵师。”
“是她啊!”
商夏顿时恍然,同时也明白了葛、刘二人为何会面露难色。
前番商夏两个月内制成八张新符,打了阵堂商夏一个措手不及,逼得向来强势的阵堂在符堂面前丢了场子。
随后阵堂在接下来的两个月当中紧赶慢赶,好不容易在学院规定的期限内,勉强将容纳七张“疾风迅雷符”的符阵布置完成。
然而整个阵堂上下所有的阵师累得几乎吐血,心中对于商夏的怨念自然是高出天际。
随后阵堂之中便有消息传出来,说是即将进阶四重天,且极有可能成为通幽学院第一位四阶阵师的楚嘉楚教习,对于符堂的商夏商符师极为不满。
且不论这一消息真假,只这消息在传出之后很快就变了味道。
在一些人有意无意的推动下,渐渐的就演变成了阵堂与符堂之间的竞争,楚嘉与商夏之间的竞争,楚嘉与商夏谁能率先进阶四重天,并成为四阶阵师或者符师的竞争。
葛、刘两位药剂师显然也是受到了这些真真假假消息的影响,而偏偏凑巧的是,二人前面刚刚答应为楚嘉调配进阶药剂,商夏便跟着找上门来,让人不由觉得这二人莫不是成心让人为难。
不管是楚嘉还是商夏,这二人各自都拥有着无与伦比的潜力,且背后都有着相当不俗的背景和势力,又同时被学院高层看好,无论是得罪哪个,显然都不是二人愿意看到的。
见得商夏似乎并不太在意,葛、刘二人心中都跟着一松。
虽说这二位在学院当中也并非无根的浮萍,但这种得罪人的事儿,能避免自然还是最好。
不过紧跟着商夏又问道:“那么二位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完成楚阵师的药剂调配?”
刘知方微一沉吟,道:“贤侄若真是着急,不妨回通幽城一趟,看雷、冯两位是否有空闲,请他们二人出手,如何?”
药堂有资格调制四阶进阶药剂的三阶药剂师总共有四人,除去葛、刘二位坐镇坐望坡之外,通幽学院中尚有雷响、冯用初两位三阶药剂师。
通幽学院虽然打通了界域通道重返两界战域,可界域通道却不是商夏说通过就能随时通过。
毕竟是连通两座不同位面的空间通道,平日里哪怕维持最基本的状态,都需要花费大量的物资资源。
除去危机状态下需要紧急开启之外,商夏要出得两界战域再进来,中间至少也要耽搁一个月。
一旦不能按时完成,商夏恐怕还要等更长时间。
想到这里,商夏抬头道:“其实弟子这一次来原本也只是要在两位老师这里预定一下位置,毕竟弟子的进阶药剂所需的灵物还差最后一样……”
葛、刘二人闻言便打算立马答应下来。
可紧跟着商夏又道:“但弟子已经可以笃定四十天之后便能拿到那样灵物,只是不知道二位老师届时能否完成楚教习的进阶配方调制?”
“自然没有问题!”
刘知方一下子放下心来,高声说道。
葛忘川也笑道:“如果不出意外,一个月之后,楚阵师的进阶药剂便能够调配完成,到时候小商符师不妨将进阶药剂的主药拿来,我们二人还可做一些先期的准备。”
辞别两位药剂师从药堂出来之后,商夏回头向着药堂深处望了一眼,笑容之中便多了几分深意。
在送商夏离开之后,葛、刘二位药剂师原本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,可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。
待二人返回刚刚与商夏会面的地方,却见一位气质成熟且带着三分慵懒之意的女武者已经站在了那里。
“他走了?”
女武者抬头看向二人,忽然发出一声轻笑,道:“您二位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刚刚没有现身出来,与这位小商符师唱一唱对台戏?”
说话者不是别人,正是阵堂的三阶阵师楚嘉本人。
原本此人之前一直就呆在药堂,商夏来的时候便避到了一旁,但双方之间的谈话却是一字不落的都落在了她的耳中。
葛忘川脸色立马一苦,道:“小姑奶奶,莫要再给我二人添乱。”
刘知方闻言也是苦笑着摇头。
只从双方的言谈当中便能够看出来,楚嘉与葛忘川、刘知方二人间的关系显然更近。
楚嘉却毫不在意道:“们以为那位商家的大少便不知道我在药堂么?”
葛忘川一怔,不由道:“他发现了?这怎么可能?”
楚嘉悻悻道:“那家伙的武道意志感知敏锐的有些过分,我只是想要将们的谈话听得更为清晰一些,武意感知刚一露头便被他察觉,若非是我及时调整身阵,恐怕他连我在哪里都已经发现了。”
刘知方听到“身阵”二字,神色间闪过一抹异色,似乎惊讶于楚嘉在阵道上的造诣。
葛忘川却愕然开口道:“他居然能够发现得了?小商符师前来拜访的时候,不是说四阶之下无人能够看破的行迹吗?”
药堂在坐望坡的驻地即便是再简陋,却也不至于仅有一座出入的门户。
因为知晓阵堂与符堂之间的关系存在别扭,葛、刘二人自然不愿二人照面,奈何楚嘉却执意留下来,并打包票说不会被商夏发现,谁曾想转眼她自己便承认泄露了行迹。
见得葛忘川不大高兴,楚嘉半嗲着语气道:“谁能想到这个小家伙的武意极为特异,敏锐程度怕不是不在那些寻常四重天武者之下。”
事已至此,再责备楚嘉也是无用,葛忘川只能无奈的叹了有一口气。
这时,楚嘉忽然再次开口道:“二位,们说那位商家公子的进阶药剂会是什么?”
刘知方见葛忘川神色抑抑,遂开口笑道:“到时候为他配置药剂的时候总能知晓,便是他选择何种灵煞,以何种方式进阶四重天,都能够从中窥探一二,但也仅限于此了。”
楚嘉忽然轻叹一声,道:“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就是的得天独厚,什么都能事先准备的妥帖,哪里像我等这般,为了冲击四重天,事先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的积累和准备。”
刘知方忽然不想再与这位未来的四阶阵法大师说一句话了。
可便在这个时候,楚嘉再次喃喃自语般说出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:“只是这一次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赶得上!”
…………
余夕峰之外。
商夏已经不记得这半年多以来,他已经是第几次来到这里。
自去年在交易会,商夏因为暗中接近余夕峰,而引发大规模的异象之后,他非但没有停下来对余夕峰的探索,反而在闲暇之余多次从不同的方向一点点靠近余夕峰,试探着四方碑、自身本源、余夕峰三者之间的联系。
而自从时间来到了今年之后,商夏越发的察觉到余夕峰上原本混沌一团的气息,正在自发的进行梳理。
或者说原本混杂在一起的天地本源、灵煞,以及各种天地元气,正在缓慢而有序的各自分离开来,连带着整座余夕峰上的情形似乎也正跟着变得明朗起来。
与此同时,原本当商夏一靠近便有可能引发山上的混沌气息蜂拥而至,继而引动天地异象的现象,也随着时间的推移,而渐渐变得平淡起来。
虽然那种相互吸引的感觉仍在,但商夏却已经能够越发的接近余夕峰。
便如同现在,商夏甚至已经站在了余夕峰真正的山脚边缘,只要踏前一步,他便能够真正的进入到余夕峰之上。
而就在他眼前的不远处,在商夏的感知以及四方碑的感应当中,便有淡薄的天地本源在流动徘徊。
商夏尝试着向前伸出手指,循着那一道感应向前一点!
不远处游动的一缕天地本源顿时被吸引过来,在接触到他手指的刹那,霎时间便被吞噬一空。
不远处轻雾蒸腾,似乎又有天地元气被吸引而至。
商夏见状面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,脚下不疾不徐的向后退开几步,拉开与余夕峰之间的距离。
而就在这个时候,一道声音忽然从商夏的身后响起:“看来决心已定,真的打算要进余夕峰!”
商夏对于身后之人的出现似乎并不意外,笑道:“叔公,关于余夕峰上的情景,我们以前不敢深入其中,但们这些四重天武者肯定知道些什么吧?”
商克沉默了片刻,然后开口道:“余夕峰上诸多本源元气杂乱无章,之前四重天武者虽然能够进入,却也不敢久留,里面无序的各种本源元气便是四阶武者的本源都能污染,进而引发本源失控。”
商夏却是从中听出了什么,接着问道:“那现在呢?”
“现在?”
商克不由朝着余夕峰上望了一眼,道:“现在的余夕峰上景色奇诡,一天之内,四季同演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