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七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,上面写的是蛮语,她看不懂,只能先将纸条贴身收好,然后迅速把盒子砸坏 […]
未分类苏七扫了几眼纸上的内容,上面写的是蛮语,她看不懂,只能先将纸条贴身收好,然后迅速把盒子砸坏,扔到一个角落里,洒了几把泥土将其掩盖住。
又将原先放盒子的地方也洒上灰,造成一种盒子被土灰掩埋已久的假象。
做完这些,苏七刚准备离开,几个人突然从上面跳了下来。
来人并不是管家与她雇的那几个年轻人,而是训练有素的侍从。
紧接着,管家的声音从上面传下来,“姑娘,是巫部落的长老大人来了,还请姑娘上来一见。”
苏七确定自己没留下什么纰漏后,这才与几个侍从擦肩而过,顺着竹梯爬了上去。
巫部落的长老年纪较大,背脊弓着,不停的咳嗽几声,似乎身体不大好。
苏七与他见了礼,主动讲述了一遍下面的情况,然后自然的站在管家旁边,不再多说什么。
长老只是瞥了苏七一眼,没有要开口答话的意思。
直到下面的侍从上来,把情况禀报一遍后,他才看向苏七,用东清话朝她问道:“你在下面当真没有拿到什么东西?”
苏七一脸真诚的点点头,“我在下面看到的,都跟你说了,里面只有一个被埋在土灰里的破箱子,其它的什么都没有。”
长老刚要再问,嘭的一声,整个土坑完塌了下去。
苏七暗自松了一口气,密道被掩埋,至少不用担心她作假的事被识破了。
巫部落的长老用蛮语跟侍从对话,语气似乎不大好。
管家见情况不对,也用蛮语与长老说了几句,大概是珀拉家在巫部落的地位不低,长老便没再追究了,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。
苏七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废墟,随管家往珀拉家走。
半路上,她迎面碰上找过来的百里雯齐。
“你身体不好,怎么没在房里休息?”
百里雯齐笑着看向苏七的左手,“你的手也不好,怎么还要频频外出?”
两人相视一笑,最后还是苏七求饶了一句,“算了,我们俩彼此彼此,谁也不要说谁了。”
“你要打听的事,已经打听好了么?”百里雯齐睨了一眼苏七,“我们还需要在这里逗留几日?”
苏七抿抿唇,“已经打听好了,我们在珀拉家休整一晚,明早出发返回都邺城,可以么?”
百里雯齐点点头,反正他只是陪着她来的,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。
次日一早,苏七婉言谢绝了老妇人的挽留,开始返程。
路过火部落的时候,苏七去看了珀拉氏,她要处理完她男人的丧事,才回巫部落。
离开火部落,才走了没多久,一匹棕色的烈马便停在了马车面前。
苏七还在听百里雯齐说狩猎的趣事,马车突然一个停顿,惯性使然,她差点撞到车厢壁上。
百里雯齐的脸色沉了沉,掀开马车帘子,不悦的朝驾车的随从斥问道:“怎么回事?”
一个随从压低了声音禀道:“少爷,是是……是那位来了。”
百里雯齐抬眸朝前面看去……
与此同时,苏七也看到了骑在马背上的夜景辰。
他还是一贯的黛色锦袍,大概是接连赶路,他的脸色不太好,拽紧缰绳的十指被勒出道道红印,眉心拧紧,黑眸冷冽,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,周身萦绕着一股吞天噬地的气势。
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织,夜景辰的目光霎时软了下来。
可当他看到苏七身边坐着的百里雯齐,他的眼底迅速凝聚出一团浓郁的怒意与杀意。
他在都邺城的人,拦截到了苏七要送往隐一城的信,然后飞鸽传书给了他。
从隐一城到这里,他没日没夜的赶了三日。
直到他的视线落到苏七的左手上,那处被纱布包扎得严严实实,显然是伤得不轻,他眼底的怒意渐渐消散,只剩下了暗中的心疼与一丝无可奈何。
“苏七。”
听到夜景辰唤苏七的名讳,百里雯齐微微一愣。
还没待他回神,苏七已经径直跃下了马车。
她别扭的瞅着他微微冒出胡茬的下颌,“夜景辰,你怎么……啊!”
她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裹住,整个人凭空飞起,眨眼间就骑到了马背上,还跟上次一样,坐在他的前面。
他的双手自然的绕过她的腰,拽住缰绳,“可还有东西没拿?”
苏七下意识的应了一声,“没有。”
她的话音一落,他便直接甩动缰绳,让烈马调了个头,飞快的朝都邺城而去。
马蹄扬起阵阵尘灰,百里雯齐还坐在马车厢里,静静的看着苏七与夜景辰远去。
直到两人消失在视线范围内,刚才说话的随从才敢倒吸一口凉气,“王子,苏姑娘竟是那人的人么?”
百里雯齐没有说话,只是盯了好一会他们离开的方向,而后才将马车帘子放下,“走吧,我们也回去。”
苏七的左手不能动,只能用右手紧紧抓住夜景辰的袖子,生怕自己会被颠下去。
大概是感觉到苏七的不适,夜景辰改变方向,将马停在一处小湖旁边,护着她跃下马车。
两人相对而站,一时间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。
良久,还是苏七深吸了一口气,打破沉默。
“我……我去了一趟巫部落,想去打听关于米拉尔的事,然后,我在那边找到了一样东西。”
说完,她小心地取出贴身藏好的半张纸条,递给夜景辰,“是蛮语,我看不懂,你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,会不会跟**香的解药有关。”
夜景辰接过纸条,淡淡的扫了几眼,“的确跟解药有关,但只有半张。”
他说话的时候,视线始终落在苏七身上,宛若其它的东西都与他无关,他的眼中只有她一般。
苏七得到答案,当即松了一口气。
“只有半张也不要紧,这张纸条是被人正常裁下的,如果我猜得没错,这应该是当年和藏长老的一种保命手段,另外半张很可能掌握在蛮族族长手里。”
苏七怕夜景辰听不懂,又将和藏长老的往事跟他说了一遍。
随着两人的交流,气氛逐渐回到了从前。
苏七没解释失踪的事,夜景辰也没问。
不管当中如何曲折,只要她没事,他什么都能接受。
苏七也同样,只要他不做出出格的事,她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。
两个人小心翼翼的维护着那一张一捅即破的窗户纸……
季枭寒却怔住了,神色略僵!
唐悠悠眨动着眼睛,目光不偏不移,等着他的回答。
“觉的我们会是仇人吗?”季枭寒不想回答这个问题,反问她。
唐悠悠瞬间笑了起来:“别生气,我跟开个玩笑的,我们怎么可能会变成仇人呢?”
季枭寒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样子,内心却说不出来的闷烦,他惩罚式的将她的下巴往上一抬,薄唇非常霸道的将她的唇吻住了。
唐悠悠浑身绷紧,难于置信这个男人又不经她的同意,就对她做出如此亲密的行为。
可明明记得之前就有协议过的,不可以在她不允许的情况下,做这种事情。
看来,随着彼此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,这个男人也越来越放肆了。
不过,唐悠悠已经习惯了他的气息,被他薄唇吻住,却也一点儿不反感了。
她不挣脱,也不知道主动,就那么任由男人放肆着。
季枭寒吻着她的唇,内心却充斥着悲凉的感觉,最后,他放开了她的下巴,神情又恢复了低落。
唐悠悠感觉到他好像还是心情不太好,她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。
到达餐厅,季枭寒下了车,却没有像往常那般,主动的过来牵她的手。
唐悠悠眸色微愣,下一秒,她自嘲了一声。
自己怎么会有这种不好的习惯了呢?竟然还在等着他过来牵自己的手。
听说男女之间相处,热期是三个月,三个月前,男人才会无微不至的去对一个女人好。
热期一过,就会有一段的冷淡期了,唐悠悠主动的将之前季枭寒对自己的行为划到热那一块,而现在,也许才是真正考验彼此感情的冷静时期了吧。
唐悠悠脑子里胡乱的想着这些有的没的,身子已经站在了男人的身后,跟着他一块儿等电梯。
季枭寒身后的保镖留了两个在车上,隔着两米的距离,跟着两位。
唐悠悠美眸往上瞟了一下,看到男人高大宽厚的肩膀,她目光与他的肩膀正好平视着。
男人身上那种与身俱来的贵族气质,又令人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。
唐悠悠两只小手紧捏在一起,在心底暗叹了一声,之前因为有孩子的事情在闹腾着,她还真的从来没有认真的去打量过季枭寒。
现在看来,自己跟他站在一块儿,的确有些不相配了。
自己就是一个很平凡的女人,从小到大,在生活上虽然也没有受太多的苦楚,可是,她这种人,扔在人群里,就找不到了。
季枭寒不一样,老太太如此肯定他的出色优秀不是没有道理的,说自己配不上他,那也是实话,没有冤枉了她。
唐悠悠本来还是有些自信心的,现在,男人略略一显出冷淡的感觉,她就无所适从了。
电梯门打开了,季枭寒跨步进去,面对着电梯门口发呆的她,他低沉道:“怎么还不进来?”
唐悠悠浑身一颤,抬眸,就看到男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,她急急的迈步进去。
有些刻意的往他的身后站去,不想站在他的面前,那样,会显的自己好像更没有自信了。
电梯里,又走进来两个保镖。
一路往上升至餐厅的那一个楼层,唐悠悠看着这装璜贵气的走廊,突然更加不安起来。
季枭寒一进门,就有人主动过来迎接他,点头哈腰的送他到了二楼的一个包厢里。
唐悠悠跟随着他,一路无话,直到进了餐厅,两个人在位置上坐下。
季枭寒拿了菜单给她:“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菜。”
唐悠悠随手接过来,对旁边站着的服务生随意的说了三道菜。
女服务生面红耳赤的看着季枭寒,等着他说话。
季枭寒也用手指了两道,交给服务生后,拿了茶杯,给两个人开始倒茶喝。
唐悠悠总感觉这气氛怪怪的,很压仰。
可是,又说不出哪里怪了,季枭寒也没有对她冷言冷语,没有发脾气。
季枭寒把一杯茶递到他的面前,低声道:“喝吧!”
唐悠悠两个手捧着茶杯,低头喝了一口,随后,她看着男人问道:“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?”
“没有!”季枭寒内心一僵,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路上掩藏很好的情绪,还是暴露了。
“可我觉的好像有什么心事,能跟我说说吗?”唐悠悠突然伸手过去,想要盖住他的手背,却没想到,男人的手指竟然有些僵硬。
唐悠悠脸色微微诧异了一下,就准备把手收回来,突然,男人温热的掌心将她的小手一握,不让她再抽开了。
“真的没事,可能是最近工作太忙了,有些累!”季枭寒赶紧把工作拿出来当借口。
唐悠悠知道他一个人每天要处理那么多的事情,肯定会很累的,而且,他虽然在公司里很累,回到家里,面对孩子们的时候,他却是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的。
“那就多放松一下,不要让自己太累了!”工作的事情,她也是没办法帮他分担的,只能劝慰他。
“我知道,很抱歉,我把工作上的负面情绪带给了,今天,我本来是约出来,安慰的!”季枭寒有些自责的说道。
唐悠悠摇了摇头:“我已经没事了,不需要安慰,只是觉的有些遗撼,这近一段时间,我一直在想我的亲生父母长什么样子,现在看来,我真的什么都不用想了。”
季枭寒脸色一僵,听到她说好奇亲生父母的长相,他就有些不安起来。
“如果真的想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的话,我可以让人再去调查。”季枭寒随口说道。
唐悠悠却摇摇头:“算了吧,这件事情,就到此为止吧,我已经不想去抱希望了,如果当初我不好奇,那也就不会有今天的失落。”
季枭寒暗松一口气,伸手,拍了拍她的肩膀:“好,以后有我和孩子们陪着,不会孤单的。”
唐悠悠点了点头:“嗯!”
饭菜端上来的时候,季枭寒心情越来越好了,因为,唐悠悠不再执着于知道她亲生父母的事情。
雪落发出一声不满的轻哼,扭动着不安的身子再次朝封行朗贴过去。
这一刻雪落的行为,俨然已经不受大脑的支配了。她哪里会知道这一刻的她,是多么的动人。
他看向她的目光,就像是和煦的晨光悠悠地滑过湖面,荡漾起波光粼粼的涟漪。
封行朗当然知道,女人的这些假象都是那碗粥里的东西人为的制造出来的。
女人骨子里还是封建的!
于是,他将她给冷情的推开了。虽说呼吸在急促,虽说身体在作祟。
雪落真的很难受,不但小脸发烫俏红得利害,整个人也好似被炭火烤过一样的炙人。似乎只有通过解开自己,才能缓解这样的不适感。
喉咙发紧,目光深邃。
所以雪落怎么肯放过亲近他的机会呢。那我见犹怜的小模样,一直痒到封行朗的心里去了。
他托起雪落的下巴,让她那张俏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小脸正视着他的眼,他深凝着她,禁锢着她,让她无法回避他炙烫的目光。
“林雪落,看清楚了,我是谁?”声音似乎发自喉咙的深处。带着染情的低喘。
“是封……封……”
雪落深深的凝视着眼前的男人:一张俊美又刚毅的脸,还是那么冷冰冰的,他从来都没有瞧得起她过,总是喜欢拉长一张臭脸。
“是封行朗……我认得。”雪落突然就笑了。
那种笑在药物催化后,沁甜无比。再也不用经过大脑的判断,想怎么说,就怎么说。
“现在很不正常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?”男人提醒着女人她现在的所作所为。他要她看清楚他的脸,他的容颜。
“封行朗……我……我想做的女人!就现在……好不好?”
雪落必须仰着头才能看清封行朗那张丰神俊朗的脸庞,这张脸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夜晚曾出现在她的梦境里了。
雪落抬起手的颤抖着,但还是勇敢的抚上了男人那张英俊矜贵的脸,一声一声的喃喃着:“封行朗,是吗?”
如此羞于启齿的话,竟然从自己的齿间溢出。
一定是在做梦!
这是雪落做过的最大胆的梦。
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;再次,他的唇,像羽毛般滑过她的脸颊,她的耳廓,她的颈脖。
“行,都给。来拿!”
温情的、细细密密的,试图让她放松!
不得不说,这个男人的身材真的很好。
光洁丝滑、遒劲有力的背脊在灯光下泛着爱昧的柔柔光晕,肩胛骨隆起,格外的健美;双手臂的肌肉紧实漂亮,腰部纤细劲实,长腿隐匿着强势的力量感……
无不张扬着他桀骜的野性美。
而监控室里的白默,则笑得直乱颤。
虽说看不到画面,但这声音也足够的扣人心弦了。
“严哥,怎么样,还是我的方法行之有效吧。‘都给,来拿’……哈哈哈,煽情得牙都酸了!”
“这才是耍老婆的最高境界!关键是他老婆还不知道他是她的丈夫!”
白默对封行朗玩出的空手道,是佩服得五体投地,“等我有老婆了,我也这么逗她!够刺激!”
可严邦似乎陷入了沉寂中,他微合着眼眸,刚毅的五官上积聚着化不开的忧郁。
晨曦,从通风口透了进来。似乎有些晃眼。
吹动起暖色的窗帘,好像少女正舞动着的裙摆。
他向来不温情,可这一回封行朗却少有的耐心。
无论他跟她之间有没有结果,残酷的也好,凄凉的也罢。封行朗只想尽量让她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留着回味。
女人的一生,这一次是弥足珍贵的。
她坚守了二十多年,只为这一点,就值得他去好好的珍爱她!
所以,每当雪落回想起这一刻的点点滴滴时,她都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后悔过。
不后悔,但并不代表这不是一个错误!
一个美丽的错误,一个让她终身难忘的错误。
这一刻的雪落,实实在在的成为了封行朗的女人!她用象征着女孩儿洁净美好的艳红血色,将自己从一个女孩儿蜕变成了一个女人!他封行朗的女人!
雪落重重的咬上了男人坚实的肩膀。
她疼了,她也要他跟着她一起疼!
她不仅要自己刻骨铭心上一辈子;她同样希望他无法轻易的就把自己忘得一干二净。
她想在他的身上留下点儿什么……于是,她就咬了他的肩膀!
带动着她的泪水一起蜿蜒而下!
外间的沙发上,男人点燃了一支烟。吞云吐雾着。
烟雾缭绕后的俊脸讳莫如深。不知道是在回味刚刚的动情,还是在想些什么。总之,封行朗看起来并没有很明显的快乐。
铁栅栏的门不知何时已经打来开来。正如他所说的那样,通过刚刚的方式才能离开这里。
封行朗在等里面整理自己的女人。
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,让人恍惚得不真实。雪落呆滞的坐着,像是被人剥离了思维的木偶一般。
而外间的封行朗一直耐心的等着。他并没有进来里间去催促雪落。
他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和空间来整理自己的身心。
良久,雪落才从里面走了出来。在看到沙发上吸着烟的封行朗时,所有的思绪似乎在一瞬间回归。
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挪开了自己的目光。便看到了打开的铁栅栏门。
“还好吗?”他问。问得体贴。
自己还好么?雪落不知道怎么回答。自己应该是点头,还是摇头?
“不会傻了吧?”封行朗将指间的烟在烟灰缸里掐断。
然后站起身来,朝静滞中的雪落走近几步;不知道是不是条件反射,雪落本能的后退着。
“不碰!”封行朗脱下了身上的西服,披在了雪落的肩膀上。“我们可以走了吗?”
疾驰的法拉利里,雪落神情有些滞静。默默的,看着车窗外瞬息万变的景致。
雪落不知道那些绑匪怎么就打开了铁栅栏门还了她跟封行朗自由,她也不想知道!
在流动的时光里,雪落静美如一副忧郁的油画。
在路过一家药店时,她看到了落地窗上贴有的广告语:有毓婷,放心爱!
“停……停车!快停车!”雪落凌乱的喊道。
被窝的顶端伸出两只小爪,被子缓缓往下拉,露出那毛茸茸的可爱的狐狸脑袋。
苏绥绥眼泛泪花,看着齐鹜飞问道:“真的吗?”
齐鹜飞说:“当然是真的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执着于化形成人的狐狸心中依旧忐忑,害怕这些话都只是因自己受伤而获得的安慰,“真的能像过去一样吗?”
“像过去一样啊……”齐鹜飞叹了口气,“应该是不可能了。”
看见狐狸的眼神黯淡下来,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齐鹜飞忽然猛地掀开狐狸身上的被子,一把将狐狸抱了起来,搂在怀里转了几个圈,哈哈笑道:
“过去我可不好意思这样抱着你,现在嘛……”
苏绥绥“啊”的一声大叫,慌张地不知所措。
小青也哎呀一声叫起来:“糟了糟了,苏姐姐受了伤,我得去做饭,不然一会儿大伙都没饭吃了。”
说着就急匆匆的走出去,嘴里喊着,“屎蛋!屎蛋!快去烧火啦!”
乐姬在后面追着说:“等我一下,我去帮你。”
小青和乐姬都识相的走了,苏绥绥反而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,把头深深的埋在齐鹜飞的怀里,埋怨道:“都是你!”
齐鹜飞紧紧地搂着她:“我怎么了?”
“小青……小青她会吃醋的!”
“她只是个孩子。”
“她才不是孩子,只是看上去像个孩子而已。再说,还有乐姬。”
齐鹜飞说:“我现在只希望你快点好起来。”
苏绥绥说:“齐哥,原本我很伤心,因为我知道我好不了。可是现在这样被你抱着,又觉得一切都值得了。我甚至想感谢那个伤害我的人,如果不是他,我可能永远没有机会这样躺在你的怀里。”
齐鹜飞说:“傻瓜,你会好起来的。那个付洪生已经死了,昨天晚上我亲手杀的。”
张启月回来的时候已经把消息告诉了王琼花,王琼花又转告了苏绥绥,但苏绥绥听到齐鹜飞亲口说出来时,内心还是受到了震动。
她知道付洪生的实力,而齐鹜飞仅仅用了一夜就为她报了仇。
这不是去买一顿宵夜,或者摘一朵花那么简单,这是去杀人,而且是去杀一个地仙高手。
轻描淡写的一句“我已经杀了他”,其中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艰辛和危险啊!
“谢谢!”
苏绥绥实在想不出别的语言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。她感觉内心燃烧起一团火焰,由内而外,和透过她那厚厚的皮毛传来他的胸膛的温度一起,把她融化了。
齐鹜飞说:“我会想办法把你治好的。”
他把苏绥绥放回到被窝里,轻轻刮了刮狐狸的鼻子,“我去帮你找医生,你在这里安心休息,等我回来。”
苏绥绥有些不舍,却什么都没有说,只默默地望着齐鹜飞的背影。
……
齐鹜飞又去探望了陆承。
陆承的伤并无大碍,只是有些虚弱。
齐鹜飞和他聊了一会儿,说了说这两天纳兰城和虹谷县发生的事情。
陆承对他和春月达成默契的事情十分赞同,不过还是建议齐鹜飞要小心些。
他说:“春月在纳兰城那么多年,她的身份别人不见得不知道,只是很可能因为利益关系不说而已。这个女人是在刀尖上跳舞,在整个纳兰城的各方势力当中寻求平衡,一旦这种平衡打破,所有的刀就都会刺向她,她就会万劫不复。所以队长你也要小心,防止她垂死挣扎之际,惹火上身。另外,还要当心麻将会的财神。”
齐鹜飞说:“这个人太神秘了,一时半会儿我还搞不清他的身份。在敌友未分,实力未明之前,我也不敢硬来。”
陆承说:“不着急,麻将会毕竟在纳兰城,触角不会伸到虹谷县来。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尽量多争取资源,把盘丝岭给建设好。接下来可能会出现一些动荡,队长也要做好准备。”
“动荡?”齐鹜飞奇道,“什么动荡?”
陆承说:“出了这么多事情,虹谷县和纳兰城两地肯定会引起上头的关注。尤其是这次起蛟泽事件,牵涉面太广,各方势力肯定都想插进来,后续会带来怎样的变化还未可知。而眼下,两地城隍司和仙盾局可能会出现较大的人事变动,这却是跟队长以及盘丝岭的利益息息相关的。”
齐鹜飞点头道:“先生以为人事大概会怎么调整?”
陆承说:“秦司长在几次事件的处理上都没有犯明显的错误,他在虹谷县这么多年也该升迁了,但会升到什么位置很难说。纳兰城出了四安里这样的大事,唐胖子和赵铎肯定要担责任,不过这次秦司长应该和他们做好利益交换,达成一致了。报告做得合理一些,三方统一口径,能免掉一部分罪责,但不可能再让他们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,降职调离是难免的。这样一来两司一局的领导都会有大变动。队长刚刚在城隍司扎稳脚跟,就面临如此大的上级人事变动,恐怕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齐鹜飞皱起眉头说道:“可秦司长升了职,对我们总会有个照应。”
陆承说:“县官不如现管,如果新任领导和秦司长不是一条线上的,他就会把你看成秦司长的人,绝不会把你当成心腹,能不排挤你就不错了。”
齐鹜飞说:“甘处长有没有可能升任司长?”
陆承说:“最理想的结果是秦司长调任到纳兰城当司长,虽然两地城隍司是平级的,但纳兰城是大城市,可以高配半级,也算升职了。然后甘处长升任虹谷县的司长或副司长。这样的话,对队长您是最有利的,加上您近期立下的功劳,虽然资历差了点,但也可能升到副处长。”
齐鹜飞说:“这个方案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陆承说:“这要看各方角力的结果,纳兰城城隍司是个肥缺,现在虹谷县受到了重视,也肯定有很多人争。我们不能太理想化地看待未来,必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,尤其是虹谷县还有一个比较大的变数。”
齐鹜飞问道:“什么变数?”
陆承说:“每个城隍司都是正副两级配置,虹谷县城隍司还有一位副司长,名叫陈光化。”
“副司长?”齐鹜飞到城隍司一个多月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。
陆承说:“据我所知,这位陈副司长和秦司长不是一条线上的,甚至可能有些针锋相对,他刚到虹谷县的时候是打算有些作为的,但被秦司长压住了,后来就干脆不管事儿了。两年前上面就以外派执行秘密任务的名义把他调走了,但关系还是挂在虹谷县城隍司的,只不过因为是执行秘密任务,他的名字没有公布在官方材料上。”
齐鹜飞点头道:“原来如此。哎,你怎么知道的?”
陆承说:“城隍司的老员工都知道这个人,只不过很少有人提,我通过刘判官看过他的档案。”
齐鹜飞笑道:“花了不少钱吧?”
陆承嘿嘿一笑道:“一半是钱,一半是队长你的面子。”
齐鹜飞哈哈一笑:“钱是真金白银,面子不值钱。”
说着拿出5000紫币,“这些你先拿着,不够的话把帐记在队里。我身上也不多了,等我挣到钱再给你发营养费。”
陆承也不矫情,把钱收了。
齐鹜飞问道:“那我该怎么应对?”
陆承说:“人事调动不是一天两天的事,最快也得半个月以后。你可以找秦司长聊聊,毕竟这里是他的根基,你是他提拔的,他不会不管。另外,这段时间肯定会做些庆功表彰一类的表面文章,上面会派人来,这些人你要好好利用。”
齐鹜飞忽然感叹道:“穷啊……”
……
xs1234
“相公,你是否和我们一起?”张晗语恋恋不舍道。
她自然是想让王琳和他们一起历练,但她也知道,王琳背后有很多秘密,有更大的筹划,肯定是没有时间,这样说只是心中着实是舍不得。
“不了,我还有要事。”王琳道。
“我知道了!”张晗语乖巧的点头,并没有在此事上纠缠道。
“师弟,你找到你师父没有?”傅婉莹道。
“没有。”王琳摇头道。
“师弟放心吧,即便还没有找到你师父,师弟修成了御剑术,而且进入了筑基境,惊天峰算是保住了。
叶秋估计很快就会将此事上报给他父亲的,以他的性格,恐怕会更加的嫉恨师弟,所以要千万小心。”傅婉莹若明若暗的提醒道。
“多谢师姐提醒。”王琳道。
不过,王琳并没有立即离开,而是陪同他们一路向南进入了西原府城。一路之上,众人倒是其乐融融,欢声笑语不断。
期间,王琳通过绿笛让神工坊制作了一把极品真剑,通过召唤之门送到了西原府,交给了张晗语,先前她的宝剑坏掉了,自然是不能没有法剑使用。
如今神工坊聘请了几个善于炼器的散修,给予了丰厚的待遇,只要有材料,制作真器品质的法器已经是不在话下。
同时,王琳也通过召唤之门将供养金属送给了绿笛,让他予以分配。
随后,在西原府城最大的一座酒楼醉仙楼中,王琳请他们吃了一顿。然后送他们离开了,他们先要去夏国京城,然后往西南,主要是斩妖除鬼。
有火影马跟随张晗语,王琳随时可以掌握他们的情况,若遇到紧急情况,还可以立即赶过去,所以并不太担心。
随后,王琳去了飞将军神庙,因为薛飞已经通过法坛向王琳禀报了,王文澜有事情找王琳,而且还比较紧急。
王琳感到此事不简单,因为一般的事情,他完可以和薛飞商议,看来此事涉及重大,应该非同小可。
“府台大人,不知道有何事?”王琳来到飞将军神庙不久,王文澜在李记诚的陪同下就来到了这里,王琳看两人神色匆匆,不由得询问道。
“确实是有一个比较严重的事情。”王文澜脸色深沉,看了一眼薛飞继续道:“我在朝中的好友秘密给我寄信说,皇上新任命了一个国师,地位超然,权力凌驾在六部之上。
而且按照他的说法,那国师向陛下建议,在夏国内破除所有伪神神庙,由陛下这个真龙天子敕封真神供夏**民信奉。
并成立护国神教,由国师兼任神教教主,护国神教负责协助地方官员破除伪神神庙、斩妖灭鬼。只有皇上敕封的真神才能建神庙,享受香火。”
“护国神教!”王琳愕然,同时心中震颤,能有如此大的胃口,敢如此行事,其实力必然不小。一些修为不足的神道修士,恐怕也没有这个胆量干出如此事情。
而且,这一招实在是用的高明,王琳略微一思索,便感到这个国师不简单。
当然了,王琳的六丁六甲神不适合走他们这样的套路,因为,王琳的六丁六甲神依赖山水更多一些。
而且如此行事,那就是插手世俗间的事情,杀戮必然极重。王琳也不想为之。王琳可以肯定,这个国师不是良善之辈。
但他这一招用的非常好,正中了当今夏皇的下怀,若是夏皇能控制夏国内神祇,那他的统治自然可以延续绵延,而且还可以凌驾在神祇之上,这份诱惑任谁都难以拒绝。
毕竟,如今鬼神之事已经不再隐秘了,皇室必然会谋取出路。从送夏嫣和夏瑜进入昆仑剑门就可以看出来,如今的皇室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架势。
“府台大人的意思为何?”王琳沉思片刻道。
“若是有皇帝陛下的旨意,我恐怕不能不从。若是护国神教要我拆除飞将军神庙,我该如何是好。
所以,我想通过朝中好友,看能否争取为薛飞将军谋取敕封为真神,如此一来,既可以保住飞将军神庙,又能名正言顺的让百姓供奉飞将军。如此可好?”王文澜道。
王琳看了一眼薛飞,然后摇摇头道:“这国师横空而来,绝非良善之辈。我担心你的想法根本不会实现,若是你运作不成,他强行要你拆除飞将军神庙,府台大人该如何行事?”
“这正是我忧虑之所在,我毕竟是陛下敕封的地方官,他们若是带着圣旨起来,我不能不从。到时候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抉择。”王文澜道。
“府台大人,若你运作不成,护国神教要你拆除飞将军神庙。我让你不遵圣旨,抵制护国神教,你敢是不敢?”王琳沉思片刻坚定道。
“容我仔细想想可好?”王文澜眉头紧缩道。他毕竟是科举出身,对夏皇忠贞无二,让他做此选择,当真是有点强人所难。
“好,这个你不急于回答。毕竟,现在圣旨还没有下。而且,西原府地处西域,还有时间观望,我等你最后做决定。”王琳道。
“多谢王公子体谅,感激不尽、感激不尽。”王文澜躬身行礼道。
可以说,自从飞将军神庙在西原府铺开后,对王文澜帮助很大,这段时间帮助他处理了上百起鬼物害人事件,还处理了十几个妖兽,帮助他稳定了民生。也让飞将军神庙在西原府香火越加的鼎盛了起来。
随后,王文澜和李记诚离开了。
“公子,此件事非同小可。属下认为,正如公子说的那样,这国师绝非良善之辈,恐怕所图非小。我们应早做筹划。”薛飞道。
“我有一个预感,随着神教扩张,这夏国恐怕要以神域为地界加速割裂,甚至神域之间还会发生战争。恐怕到时候会民不聊生。”王琳沉思道。
“属下也是这么认为的。所以属下认为,公子先前提出的稳打稳扎,步步为营的方略不能变。
如今我们更是要以不变应万变,金华府那边加大巩固我们以通河位核心的神域,我这里加快炼化西原府大的山脉,传播信仰收拢信徒,控制神域,做好和护国神教对抗的准备。”薛飞道。
“秦河,你怎么不告诉大家,当初你是怎么抛弃我不管不顾的?在我受尽伤害和委屈时,你又在哪?你身为一个男人,连最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,你竟然还想着我会嫁给你?你一定是在做梦吧。”程晴晴眼眶泛红,怒斥着他的无耻。
秦河的脸,彻底的白透了,他嘴巴动了动,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。
乔安安在旁边看了一阵子的热闹,终于忍不住的冲了出来,对着秦河冷笑道:“你要是真的还念着旧情,就不该当众让晴晴难堪至此,你才是最自私的人。”
秦河瞪了一眼乔安安,因为她的话,擢中他的痛楚了。
他的确想自私的寻回以前的那个程晴晴,所以才会那么的妒恨此刻拥着她的那个男人。
秦河终于变成哑巴了,他转身就走掉了,留下一脸吃瓜的人。
程晴晴也觉的丢尽了脸,她心碎的低下头,无比懊悔自责。
“对不起。”她对厉青延说道。
厉青延看着她通红的眼眶,摇了摇头:“没事,如果你不想待下去,我们离开。”
洛北渊也正好决定要带乔安安离开了,四个人,在众人的议论之下,匆匆的离开了宴会厅。
崔玲儿的目的还是达到了,她听到旁边一些人的议论声,程晴晴今天真的是丢尽脸面了,秦河的演技不错,十分给力,成功的把程晴晴变成了一个为了名利不要脸的无耻女人。
乔安安气呼呼的坐进了车内,看着好友受人欺负,她真的很心疼。
洛北渊看着她微嘟的嘴角,不由的伸手摸摸她的长发,安慰道:“好啦,你别置气了,其实,有个对手出现是好事,你没看厉青延刚才眼里的占有欲有多强吗?这个叫秦河的男人一出现,厉青延就会明白,程晴晴在他心里占据了什么位置。”
乔安安听到他这般解释,愣了一下,记得上次去爬山的时候,厉青延对程晴晴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的,就像是两个陌生人硬揍在一起,根本看不到什么情感波动。
那时候,乔安安还替程晴晴捏了一把冷汗呢,怕她这只弱小的小白兔要怎么融化厉青延这座冰山。
如今过去一段时间了,厉青延对她的感情倒是越来越浓烈了,这的确算很有进步了。
“好吧,就算是这样,可你没看晴晴刚才气的脸都红了吗?都分手了,还跑过来纠缠,那个男人也太无耻了吧。”乔安安还是气不过,觉的秦河说的那些话,真的太刺耳了。
“程晴晴变的优秀了,他的前任自然也看在眼里,难免会掂记,这都是男人的通病。”洛北渊也是嘲讽着。
“那你的通病是什么?”乔安安美眸横了过来,直直的盯着男人俊逸的侧脸。
洛北渊表情一抖,怎么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来了?
“我没病啊。”洛北渊含糊的解释。
“如果……如果我们也分手了,你会不会对我纠缠不休?”乔安安声音变轻了几许。
洛北渊表情顿时严肃了起来,一把握紧她的手指:“你觉的我们会分手吗?”
“我是说假如……”
“不要去想这些没有的事情,只要我们好好经营这段感情,就一定不会分手,除非……你也看上了比我年轻帅气的男人,你要离开我。”洛北渊刚才听到厉青延被那个二十出头的男生骂老男人,洛北渊难免自我代入了一下,他比乔安安好像也大了几岁。
乔安安顿时扬起嘴角乐了起来:“那也是有可能……唔。”
明明只是开个玩笑,唇却被男人狠狠的堵住了,乔安安只觉的承受了一场猛烈的暴风骤雨,等到男人将她松开时,她呼吸都要停止了,幸好这辆车的挡板关上了,不然,让司机大哥发现了,那可真的太丢人了。
“你……”乔安安美眸含泪,控诉的望着他,刚才他的动作太粗鲁了,一点也不像平日温柔的他。
“不准再提这件事情。”洛北渊心脏也是剧烈的狂跳着,一想到这个女人会离开自己,属于别人,他就无法接受,那种连命都要被抽走的痛楚感,紧紧的占据他的心头。
乔安安愣着,随即抿了抿微肿的嘴角,低头笑而不语。
洛北渊只能再一次将她紧紧的搂到怀里拥紧,薄唇抵在她的额间,哑然着声音警告她:“我难得动一次凡心,你要敢负我,别说纠缠,我一定会将你绑回来,关你一个永无天日。”
“你这样是犯法的。”乔安安带着笑意说道。
“犯法又如何?我只知道,我离不开你了。”洛北渊恨恨的咬牙。
“放心吧,只要你不放手,我才不要放手呢,我上哪去找你这么好的老公啊。”乔安安也伸手紧紧的回搂着他的健腰,嘴角笑起来,像只小狐狸一样,得意又开心。
洛北渊这才发现,自己好像被她耍了,暗自咬牙,在她额头亲了几下。相比洛北渊车内的温情,厉青延的车上,气氛却前所未有的僵着。
程晴晴呼吸发紧,一双美眸惊慌不安的偷看了一眼坐在身侧的男人。
他大掌捏着,目光盯着窗外,许久也没跟她说句话。
厉青延的沉默,更是加剧了程晴晴的紧张感,他肯定是生气了。
完了完了,这要怎么哄的好啊?
这个秦河也真是的,跑到剧组来找她也就罢了,竟然还跑到宴会上来捣乱,更过份的是,他竟然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,骂厉青延是老男人,她真的忍无可忍。
“连你也觉的我老吗?”沉默了好长的时间后,男人低沉的嗓音响了起来。
“啊?”程晴晴没料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,竟然会是这句,她赶紧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:“不不不,我一点也不觉的你老。”
“你愿意嫁给我,也是因为我有钱吗?”厉青延今天好像备受打击了,平日里那份高冷自信,也消失无踪。
“呃……”这个问题对于程晴晴来说,更不知如何回答了。
如果她说是,这个男人会不会一怒之下,将她扔出车窗外?
如果说不是,她是不是很虚伪?
这一旋,潇洒与力道兼备,强悍与技巧并存,一下子让围观的靓团帮众看的目瞪口呆,看的如痴如醉。
下一刻,啪的一声炸膛声中,右脚蓄力飞旋踹出,正正踹在了社会哥躲无可躲的大脸上。
咔嚓!
社会哥的脑袋立刻旋转了一圈半,大脸上血肉模糊,一只眼珠直接被踢爆掉。
另外一只眼珠犹自散发着不可置信的光芒,然后光芒消散。扑通一声,社会哥倒地,迭出秘境,重伤难起。
另外一个秘境中。
“你这老家伙好不要脸,竟然阴我!”四十多岁一脸刻薄的女人正和老汤打的有来有往。
她愤怒又懊恼,刚刚这俩家伙还在那说什么“你们一起上吧”、“还是都交给我”之类的鬼话,让人以为两人都神经病。
没想到互相争夺耍宝是假,分散注意力逐个击破是真。
自己还在看笑话呢,结果那个小畜生和这个老畜生搞突然袭击,上来就各开了一个秘境,造成了四人厮杀一人看戏的局面。合击术那是想都别想,根本用不出来。
实在是太特么无耻了!
女人越想越气,愤怒之中也爆发出更大的杀伤。
“老娘就先宰了你,再去收拾那个小畜生!”
中年女人尖叫着,挥洒出穿花蝴蝶一般的敏锐招式。
但与她对战的老汤同样不开心。
自己是真的想一个挑三个,在众人面前好好装一波的。那样就能得到目标人物的信任和崇拜,后面的事情会变得轻松加愉快。
可是这小子突如其来的一动手,自己的功劳就要打个折扣。万一对方三人一起对那小子动手,自己扛事情的价值还要继续贬值。所以他只能同样动手抢先开个秘境,才能不被彻底排除在外。
“现在只能快速解决这娘们,然后再去解决那胖子了。至于那小子,让他吃点苦头也好,省的他心里没个数。少年仔老是觉得自己有能耐,正好让别人把他打成一条狗,算是替我驯服一下。到时候我再出手,效果也不错。”
老汤正盘算着,忽然听到附近围观群众一声巨大的喧哗。
分了点注意力往旁边瞟了一眼,正看到社会哥血肉模糊倒地的一幕。老汤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,不明白这三招还没过呢怎么会出现这种场景。
惊愕之余,老汤忽然想起刚刚自己挣不脱的那只手,心中一下子凛然了。
“难道说,之前并不是我的错觉?”老汤震惊的看着石铁心的背影:“不会吧,不能吧,如果是真的……我开始明白上面的人为什么选他当目标了……”
另外一边,在连成片的惊叹中,石铁心出了秘境。
他看也不看像死猪一样昏在地上的社会哥,只是瞟了一眼同样奋战的老汤和中年妇女,然后便目标明确的直指最后一个圆脸胖子。
圆脸胖子面色变了。
社会哥的铁掌是出了名的硬,而且养精修为稳定在元丹水平,不应该败的这么干脆、这么容易。
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窍?
圆脸胖子咕噜咕噜的转着眼珠,开动脑筋打算想点办法。
但下一刻,琉璃色边境扩散,秘境已经隔绝天地,像一个单独的斗兽场一样将两人圈在里面。
“刚刚你说万事要讲规矩,这一点我同意。”石铁心迈步而来,不紧不慢的走向圆脸胖子,同时沉声说道:“而我认可的规矩,就是谁强谁说话。”
“如果你比我强,你说的话都是规矩,我不遵守也得遵守。”
“但可惜,你们还不够强,不够让我低头。”
“所以,”石铁心庞大的躯体投射而下的阴影逐渐笼罩了胖子全身,阴影里面的那张脸,完全是鬼见愁形态:“该你们低头了。”
胖子并不打算束手就擒。他警惕的后退两步,双手一拉摆开架势。手臂像螳螂拳,手掌却摆出了一个类似比“rock!”的姿势,看着有些奇怪。
胖子练的功夫叫双贯手,大部分功夫在手指上,是灵巧而富有变化的格斗技巧。因为双贯手的特性,他的抢单能力在大手子集团里面也都排得上号。
但要说能打不能打的方面,这胖子还不如刚刚的社会哥。
所以胖子谨小慎微的绕着石铁心展开了花里胡哨的攻击,石铁心则不紧不慢的以基础拳法应对。
胖子真真假假,指东打西,出招中十招里面有七招是假的。剩下的三指也无法建功,打在石铁心的胳膊上如同打在结实的老树皮上一样沉闷而徒劳。
眨眼间交手二十招,胖子忽然闪身后撤。
“我知道了!”胖子一声大叫:“我知道你为什么能踢碎铁掌了!你、你、你已经突破人类极限了!”
说到这里,胖子也忍不住面现惊恐。别看胖子也是元丹修为,身体素质在元丹加持下也是人类极限,但这个坎迈过去和没迈过去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。
突破人类极限的个个都不是好对付的。
再看看这小子的年龄,这么年轻。再想想他的情况,最近有很多人说他是某一个区的小乡试冠位。
这样的家伙,完全是前程似锦的那种人啊!
以后成为靓团内门弟子恐怕也不是难事。
我真的要和这样的家伙作对吗?
想到这里,胖子的脸上憋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:“我说,小兄弟,你说得对,都是误会、误会,我们握手言和、和平收场如何?”
石铁心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被双贯手点出来的红印,深感基础拳法确实已经跟不上如今的战斗层次,自己还需要更好的手上功夫。
不过现在,腿上功夫够强也足够使用了。
“可以。”石铁心点头,胖子立刻大喜。
但石铁心还有下文。
“接我一脚,我们就握手言和。一脚都接不下的话,你也没资格与我和平收场。”
胖子面色一变,脸色发苦,张嘴还想说什么,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毕竟是自己这边先挑事的,一句话就想揭过,恐怕也不太现实。
石铁心则没管那么多,啪的一下炸膛爆劲,一招侧踹像攻城锤一样轰然踹了过去。
胖子一声尖叫,也不吝啬精气,用出全力想要阻挡。
只听咔嚓咔嚓两声响,胖子一声惨叫。
秘境破碎,胖子出现在靓团小广场上,一下子委顿在地。他满头冷汗,双手撑着地面,双臂酸软止不住的颤抖,无力起身。嘴巴里痛苦的咳嗽两声,咳出点点血星。
凌墨锋俊脸上写满了无辜和冤枉,让蓝言希想教训他,也满脑子空白了,只好嘟了嘟嘴巴“话我已经说清楚了,你自己记着就行。”
“今晚请你吃饭的那个朋友喜欢我?是哪一个,我不知道有没有印象!”凌墨锋知道这件事情不处理好,这个女人以后也会不放心的。
“她叫杨荷,她说你之前帮过她,她摔倒了,你扶她起来的!”蓝言希也不知道杨荷是怎么对凌墨锋一往情深的,如果只是摔倒扶了一下,那未免太夸张了吧。
凌墨锋眉宇拧了一下,似乎有了一点印象“记得是帮过一个女人,她的车子被我的车队路过时吓了一跳,摔倒了,我亲自下去扶了她一把!”
“没错,就是她,你觉的她长的漂亮吗?”蓝言希见他记起来了,立马就问了一个叫他无语的话题。
“我对她有点印象,几次会议她都在身边接待,长的还挺漂亮……”
“说人话!”蓝言希立即跟他急了。
“言希,你吃醋的样子还真可爱,要说漂亮,办公厅里的女人哪一个都不会太差的,为了国家形象,都会在外表上有所挑选的,难道她们长的漂亮,我就都会喜欢吗?你把我当成什么了?”凌墨锋简直要被她给逗乐了,他腹黑的想看她生气的样子,才会一通乱说的。
蓝言希这才发现自己小心眼了,瞬间丢了脸,气呼呼的伸出手来,捧住他的俊脸,张嘴就在他上扬的薄唇上面轻咬了一口。
凌墨锋已经习惯了这个女人的小狗属性,只是,当她咬过来的时候,他也决定反扑回去。
蓝言希第一次感觉到欺负人却被人给欺负惨了的下场了。
后背贴着坚硬又冰冷的桌面,男人的身体却滚烫似火,蓝言希只能拼了命的往他的身上紧贴去,因为,她渴望温暖。
凌墨锋理智扯回的时候,才发现自己竟然把她压在桌面上,好一顿的欺凌。
不过,幸好,没有酿成大错,他赶紧冷静了下来,将她轻轻的拽了起,理着她已经凌乱的长发“你刚才买了什么东西回来?闻着挺香的。”
蓝言希这才猛的响起了自己买的煎饼,这会儿怕是要凉了。
她赶紧从桌子上跳了下来,走过去一摸,还有余热。
“我晚上没吃饱,在路边买了煎饼,你也来一个吧,挺好吃的!”蓝言希拿手套分给他一个。
凌墨锋倒是没嫌弃,接了过去,一双幽眸却笑意不减的望着她“是不是听到对方向我表白的话,影响到你食欲了?”
“那当然了,我接受不了这种事情,看来,以后朋友也没得做了!”蓝言希一边咬着饼,一边惆怅了起来,杨荷是她在办公厅交的第一个朋友。
“朋友还可以再交,不要灰心沮丧,朋友多不见得好,要交就交真心诚意的,如果对方跟你做朋友,只是因为看到你身上有利可图,那就远离吧。”凌墨锋低声安慰她。
“嗯,我以后不会再乱交朋友了,至少,不想轻易的拿真心去交,点头之交,倒是可以有!”蓝言希一脸受教的表情,笑了起来。
“我有个很好的朋友,他的妻子你应该见过了,也许你跟他妻子能做好朋友!”凌墨锋笑着说道。
“是唐悠悠吗?我上次在国外去求她帮忙了,她人真好!”蓝言希用力的点头,有一些人就是有这种魅力,虽然没有深交,可就是让人觉的可靠温和。
“嗯,等有机会了,带你再去见见她!”凌墨锋点头说道。
“好啊,我期待着!”蓝言希也开心的笑起来。
凌墨锋看着她吃煎饼的样子,半点也没有女孩子的衿持样子,一下子就解决了一个,看来是真的饿极了。
吃完了两个饼,蓝言希就饱了,她一双美眸又朝男人望去,见他手里竟然还有一半没吃完,立即脸红了起来,完了,自己刚才是不是狼吞虎咽了?
“这里还有一半,你吃掉吧!”凌墨锋晚上也是应酬的饭局,也没有吃的很饱,此刻这煎饼味道焦香四溢,偿起来也的确让人食欲大动,不过,他却克制着,剩了一半要给她吃。
“不吃了,你吃掉吧,我吃饱了!”蓝言希立即摇了摇手,然后就提了她的包往楼上走去,走了两个台阶,她回过头望着男人“你今晚留下吗?”
“可能不行,我今天得离开,不能太频繁的留在这里过夜!”凌墨锋低声说道。
“哦,那你什么时候离开啊!”蓝言希心头微微一痛。
“差不多了,楚副官他们应该快过来了!”凌墨锋抬起手腕,看了一眼腕表。
蓝言希突然不想往楼上走了,她转了个身,回到他的身边。
“怎么了?舍不得我离开?”凌墨锋看着她一脸失落的样子,温柔的笑问。
“嗯!”蓝言希直接把包往沙发上一扔,走到他的身边,伸手抱住了他“凌墨锋,我终于明白杨荷为什么没有跟你相处过就深深的爱上你了,你的眼神能够让人着魔。”
凌墨锋浑身一震,低眸望着她,她紧闭着双眼,仿佛在他怀里睡着了似的。
“言希,我……我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好!”
“不要破坏我的想像,你就是那么好!”女孩子的小脸在他怀里蹭了两下“站着别动,让我抱会儿!”
凌墨锋还真的一动不动的站着,感觉怀里的女孩子是真的打算睡上一觉了,她也不说话,一动不动的。
凌墨锋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,直到他的手机响起。
蓝言希这才后退了一步,收了刚才那一脸的柔情万千,淡淡道“你接电话吧,可能是楚副官来了!”
“嗯,是他,言希,我先走了,照顾好自己!”凌墨锋很不舍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,这才转身出去了。
蓝言希望着男人那高大的背影,穿过大厅外那长长的走道,坚强的叫人心疼。
蓝言希轻呼了一口气,突然又笑了起来,凌墨锋刚才说了一句话,他说只对她温柔似水,不曾对别的女孩有过。
好吧,趁着他这句甜言蜜语,这漫漫长夜,也有依靠了。
方家!
一片混乱局面,方洋去找了媒体,替程盈母女说尽了好话,网络暴力瞬间变了天空,不少人开始同情程盈母女了,并且,有人竟然开始把刘兰以前的种种行为公开到了网络上,供人嘲笑。
刘兰简直要气疯了。
方洋一进家门,她立即上前就是狠狠的两巴掌“你怎么没死在外面?你还有脸回这个家?瞧瞧你把这个家祸害成什么样子了?”
“妈,你不要打爸爸!”方可欣和她的弟弟从楼上跑了下来,挡在两个人的中间,劝架。
“我是来收拾东西的,我找好了新的住处,我要搬走!”方洋无视刘兰的怒怨,只淡漠着声音说道。
“爸,你要搬出去住吗?不要走,我们是一家人啊!”方可欣瞬间哭了起来,曾经的骄傲小公主,此刻却要变成弃女,她非常的害怕,不安。“滚,赶紧滚,不要以为我刘兰没有了你,就活不成了!”刘兰却在气头上,怒吼了起来,再不念夫妻旧情。
方洋一脸生无可恋的朝楼上走去,刚走到一半,就听到楼下传来女儿凄厉的尖叫“妈!”
方洋皱了一下眉头,转身下了楼,就看到刘兰拿着水果刀躺在地上,手腕正在流血不止。
“爸,妈割腕了,快送她去医院!”方可欣吓的脸色苍白。
方洋真是无奈到了极点,可人命关天,他也只能快步跑下来,对着刘兰说道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“你不要我们母女三个了,我还活着干什么?”刘兰哭的稀里哗啦。
方洋知道她又有演戏了,可是,当着子女面前,他无计可施。
。
齐鹜飞神识锁定左逸明,见他往深海处下潜,却没有远离。
海水之中神识延伸不远,齐鹜飞便念动见龙在田咒。
左逸明在神识中就变成了一团人形幽光,这是披在他身上那张网发出来的光。
下潜了一会儿,他就停在水中不动了。
齐鹜飞知道左逸明对他并不放心,大概是担心自己会跟上去。
果然,过了片刻,左逸明便又浮了上来,从水中探出头来,见齐鹜飞依旧在礁岩之上站着,没有离开,仿佛松了口气般。
齐鹜飞问道:“咦,左站长,你怎么回来了?”
左逸明说:“哦,那个什么……有件事情差点忘了。”
他说着掏出两个海螺,给了齐鹜飞一个。
“这两个海螺是一对,任何时候,你只要吹响这个海螺,另一个海螺也会同时响,不但能互相定位,也能通过海螺进行对话。”
齐鹜飞拿着海螺看了看,说:“不就是个对讲机嘛。”
左逸明鄙夷地看了他一眼,说:“年轻人毕竟还是见识少啊!可不要小看了这小小的海螺,它妙用无穷,对于常年在海上行走的人来说,一对海螺的价值,比你身上的法宝加起来还要大。”
齐鹜飞嘿嘿一笑,也不反驳。
“吹响这个不会把海妖招来吗?”
“这又不是龙螺号角,声音没那么响的。”
“龙螺号角是什么?”
“龙螺是洪荒异种,传说是龙族和螺族杂交而生。吹响龙螺号角能御使万类,在这大海之中,除了龙,所有的生物都会听其驱使。”
“那这岂不是和海妖之歌的效果一样?”
“那怎么会一样?海妖之歌靠的是迷惑心神,龙螺号角却是一种号令。”
“就是说一个搞传销的,一个混社会的呗。”
“啥?”
左逸明对齐鹜飞这个感到比喻莫名其妙。
“好了,不要废话了,我现在下去,你拿着螺号在这里等着,记住没事不要乱吹,也不要乱跑。”
齐鹜飞答应道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左逸明便再次潜入了海中。
齐鹜飞看着手中的海螺,不禁有些疑惑。
如果左逸明是想支开他,给他一只海螺干什么?
海螺的价值虽然没左逸明说的那么夸张,但在这海上也的确称得上是难得的宝物了。
有了这只海螺,二人之间的位置就很容易锁定。
左逸明想要摆脱齐鹜飞,无疑增加了不小的难度。
难道是我想多了?
但齐鹜飞相信这家伙身上肯定有问题。
他决定跟上去看一看,如果没问题,就当是暗中给他当了一回保镖。
不过这只海螺嘛……
齐鹜飞多了个心眼,没有把海螺带在身上,而是在旁边找了个比较隐蔽的位置,把海螺放进了石头间的缝隙里。
随后,他便念了潜龙勿用,隐去身形,同时念动避水咒,潜入了水中。
海面上巨浪滔天,海下却十分平静,只不过海水冰凉彻骨,越往下,阴寒之气就越重。
齐鹜飞神识锁定左逸明,远远地缀着。
避水咒需要法力维持,潜水越深,消耗的法力越大。
另外一点,深海潜行,水的阻力很大。
人要破水前进,就需要消耗额外的法力,速度越快,法力消耗也越大。
而避水类法宝可以让人在海中如履平地,就如同驾驶飞剑一般,只需要很少的法力维持,就可以在深海中前进,有些高级的法宝,在海中速前进的速度不亚于飞剑在空中。
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修行人进入深海需要借助避水法宝的原因。
为了追上左逸明,齐鹜飞不得不消耗更多的法力。
好在左逸明并没有潜到很深的地方,大约下潜三四百米后,便一路往东南方向去了。
这和齐鹜飞判断海妖之歌声音来源的方向一致。
在水下前进了大约几十里,左逸明的速度慢了下来。
前方出现一片珊瑚礁,远远望过去就像秋天的枫树林,五颜六色的鱼群在珊瑚礁外游动。
左逸明绕着珊瑚礁转了半圈,然后来到一条像峡谷一样的幽暗的缝隙中。
突然之间,水波扰动,一把银色的巨型斧子,分开水流,迎面劈了过来。
左逸明手中鱼叉轻轻一拨,把那把银色的斧子拨到一边。
但银色斧子却像活的一般,在水中翻了个跟斗,随后又朝左一鸣的后背劈来。
左逸明仿佛早有准备,鱼叉往身后一刺,扑哧一声,,从银色巨斧的侧面刺入。
那把银色斧子被鱼叉叉住,斧身却在兀自颤动不已。
齐鹜飞这才看清楚,那不是什么斧子,而是一条巨银斧鱼。
就在这时,峡谷中的水流变得剧烈起来,成群的巨银斧鱼冲了出来。
左逸明身着渔网,手执鱼叉,站在峡谷口,威风凛凛,迎战巨银斧鱼群。
这让齐鹜飞想起了前世的某些电影场景:一群黑衣人,人手一把明晃晃的斧头,从弄堂里冲出来,弄堂口站着一位大侠……
可是今天站在弄堂口的大侠却有些另类。
这特么的是网纹紧身衣变态超人大战斧头帮啊!
……
就在这时,响起了海妖之歌的歌声。
这和在海上听到的歌声完不一样,声音嘹亮清晰,仿佛就在耳旁,有节奏地高低变化,仿佛乡下老太太在呼唤她的鸡群。
随着这歌声的起伏,巨银斧鱼群悠忽往两旁一分,分开一条水道。
左逸明便收起了鱼叉,从水道中央,进入了峡谷。
齐鹜飞俏俏跟在他身后。
左逸明熟门熟路,沿着峡谷前行。
拐过两个弯后,前方出现一处洞穴。
洞门口有一棵二人多高的赤色珊瑚树。
齐鹜飞看到这棵珊瑚树眼睛一亮。
这可是个值钱货。
看来这是一处妖精洞府了,从门口这棵树来看,里面说不定有不少好东西。
左逸明这家伙果然和妖精有勾结。
进了洞穴,里面十分开阔,竟然还有石桌石椅。
在洞穴深处的一张巨大的贝壳床上,趴着一条红唇蝙蝠鱼。
那张十分妖艳的红色鱼唇一张一翕,发出悦耳的海妖之歌。
红唇蝙蝠鱼看见左逸明进来,在贝壳床上打了一个滚,忽一下就变成了一位身材窈窕、烈焰红唇的女郎。
她扭动着身体缓缓走下床,一步三摇的走到左逸明面前,上下打量了他几眼,然后便咯咯的笑起来。
“左站长,你的眼睛这是怎么了?”
左逸明怒道:“拜你所赐,昨晚我差点丢了命。”
“左站长莫非是来找我算账的?这你可怪不到我头上。”
“怎么怪不到你头上?说好了,你用歌声帮我把人鱼引来,我帮你上岸。你怎么不守信用?”
“我怎么不守信用了?我这不是每天都在唱歌帮你引诱人鱼吗?你以为这样没日没夜的唱歌不辛苦吗?我又不是职业歌女。”
闻言,慕天星真是求之不得:“太好了!”
这样倾羽暂时不会闹腾了,等回宫之后,一切再慢慢商量吧!
慕天星、贝拉、倾羽一辆车,沈帝辰夫妇一辆车,前后若干护国军紧张守护,一路就这样浩浩荡荡地回宫了。
倾羽扒在窗户上,看着外面越来越美丽的风景,忍不住道:“这就是姐姐说的大城市?好多楼房哦!”
贝拉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跟妹妹说过大城市的,但是她说过的话,妹妹总是记得很清楚。
慕天星微微笑着,一手拉着倾羽,一手拉着贝拉:“贝拉是在纽约出生的,纽约可是个繁华的国际大都市,而且贝拉小时候会说很多国家的语言,即便现在忘记也没有关系,因为我们倾慕的外语很好,倾慕一定能把们都教好。”
一路上,贝拉也在凝视窗外的景色,沉默不语。
而慕天星则是不遗余力地夸赞着倾慕的种种,恨不能将倾慕所有的闪光点都拿出来,放大无数倍摆在贝拉的窗口,让她那双漂亮的眼珠不要再看川流不息的车流,而是关注一下倾慕的消息。
只是,慕天星不会知道,贝拉看似没听,却是竖着耳朵在听的。
倾慕越好,她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。
尤其她忘不了跟倾慕相见的第一面,她被一个男人几乎扒光了衣服,而倾慕赶过来救了她。
她忘不掉这一幕。
她是以这样卑微、低贱的画面,出现在倾慕的世界里。
倾慕越好,她就越是忘不掉这一幕,越是觉得接受不了自己跟倾慕走的太近。
车子终于进来宫墙,来到月牙湾的时候,已经接近傍晚了。
慕天星等人陆续从车里下来。
迎面,巍峨庄严的陛下寝宫博物馆一样伫立着,侧面,美丽的月牙湖泛着粼粼的波光,一如往昔。
倾羽看着美丽的大房子,还有漂亮的湖泊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!
“妈妈!这里是我们的家?”
“对啊。”
慕天星眼眶有些热,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经将孩子们的照片发去家庭组了。
倾容跟倾蓝在念高中,每天回家的时候都是晚霞彻底被月色吞噬的时候;洛杰布夫妇去寻找先祖的足迹去了,于他们心中,如果能搜寻道凌予夫妇、天凌夫妇的踪迹,那是最好的!
听见贝拉跟倾羽回来的消息,家里所有人都表示已经订了机票,以最快的时间往宫里赶。
倾羽在湖边不停地跑,爱极了这里。
贝拉怕她乱跑,一直跟着。
风儿轻轻吹着,好像吹散了很多东西,也理清了很多思绪。
贝拉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,然后道:“我好像来过这里。”
不远处的沈帝辰夫妇驻足在原地,看着她们欢快的样子,一个个的心里都泛着心酸的幸福。
忽而,贝拉转身,娇美的身影在湖边伫立,弯起腰大声朝着沈帝辰他们的方向喊了过来:“这里是不是有鳄鱼的?”
她的声音透着少女的明媚,也透着忐忑的自信。
慕天星怔了一下,感动地差点哭出来:“对啊!对啊对啊!以前是有鳄鱼的!小时候在这里住的时候,是有鳄鱼的!”
这么多年了,苏苏跟来福已经归西了。
它们的后代,也被送去幻天阁的池塘里养着了,后来因为数量太多,不得不送去了动物园。
贝拉一下子就笑了。
抬手捂着胸口,迎着晚霞落下泪来,很小声地说着:“我真的记得好像有鳄鱼的,我真的来过这里!”
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,也是一种前世今生的感觉,贝拉不知道要怎么形容,但是她就是因为想起了鳄鱼这么一件小事,而觉得感动地想哭。
好像她离开的太久。
好像她梦中最依的就是这里。
沈帝辰夫妇开心地在原地站着,不去打扰两个姑娘玩耍。
他们都觉得,让贝拉多看看过去熟悉的景物,一定会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的。
见两个女孩子喜欢屋外,慕天星干脆让人在湖边搭起了就餐区,今晚大家就在湖边吃烧烤了。
慕天星对着那边喊话,道:“小心啊,别掉下去!”
人造湖,其实湖水不深的,就是为了一个月牙湖形状的装饰效果,但是,五月天的傍晚若是掉进湖里,湖水也是很冷的。
慕天星吩咐宫人取来专业的相机,激动地拍下了女孩子们很多的画面。
“倾羽!贝拉!要不要过来休息一下?”
她还想着带着两个女孩参观一下家里呢。
可是倾羽玩的停不下来,她看见湖面上有几只肥美的野鸭子,调皮地捡着岸边的鹅卵石,朝着鸭子的方向丢过去!
她力气不够,砸不了那么远,也伤不到野鸭,可是每每用力丢出一粒石子之后的感觉,都是那么痛快!
好像天大地大,世界如此辽阔。
很快,天色变成的淡淡的浅蓝,几辆黑色的轿车开了过来。
贝拉叫住了倾羽,两个女孩子手拉着手一起走过去。
但见,浅蓝色的天幕下,月牙湾的路灯已经悉数亮起,将这一片天地笼罩的宛若白昼。
卓然跟云轩都上前打开车门,凌冽先下来,然后凌冽扶着倾慕下来。
后面一辆车里,下来两个少年。
贝拉整个人愣了一下,其中一个跟倾慕的脸一样,另一个跟倾羽好像!
慕天星关切地上前询问倾慕的身体状况,凌冽也安抚性地在她肩上拍了拍,而后径直走到了两个姑娘面前,一手一个将她们轻轻推到了倾容跟倾蓝的面前。
清越的嗓音带着明显的欢愉,凌冽认真介绍:“两个小公主,贝拉跟倾羽!”
倾容见过倾慕发的照片,也见过慕天星发的照片,但是看见眼前的小倾羽,他还是有些不敢置信!
“丫头!我是大哥!”
笑呵呵地上前,他弯下腰来,一本正经地盯着她的小脸,抬手,这里捏捏,那里戳戳,倾羽吓得不敢动,只觉得这个哥哥是不是把她的脸当成了泥巴?
凌冽哭笑不得,抬手一把打掉了倾容的手:“干嘛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