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付宇故意咬重了‘罗城主’三个字,轻哼了一声,似乎还在宣示自己对罗峰这个决定的不满意,区区 […]
未分类丁付宇故意咬重了‘罗城主’三个字,轻哼了一声,似乎还在宣示自己对罗峰这个决定的不满意,区区一座藤城,名义上的易主,对于丁付宇而言,根本没法和那不可估量的军功相比。
就算藤城范围所有紫神宫直辖力量部撤走,那又如何?走的一个形式罢了,这个地方,始终位于东方,立于紫神宫的范围之内。
总而言之,不值!
然而,罗峰却是微微一笑,当作没看见。
“三个月,一万件纹兵盾牌。”罗峰沉吟了会,点头微笑,“有师傅协助,一定没问题。”
“你可别自信满满,到头来空欢喜一场了。”丁付宇看了罗峰一眼,“你做到的,只是破解纹兵盾牌,你确信,这个过程,真的可逆?万一不成,你的军功,可就不存在了。”
“绝对没有问题。”罗峰非常自信,“师傅若是担心,我们马上就去试一试。”
“那便试一试。”丁付宇振声开口,“既然几位宫主给了你三个月为期,那么,就不等回到紫神宫后了,否则,时间都浪费在路上,就以藤城为点,将一万件纹兵盾牌制造出来。”
罗峰一撇嘴,“这是要合理压榨我藤城的资源?”
丁付宇,“……”
“好吧,为紫神宫作贡献,这是殊荣,对吧师傅。”罗峰笑了笑,走出了房间,“这里是城主府,想必会有兵器库吧!”
两人大步流星,很快便到了兵器库,走进去后,罗峰随手拿了几件普通盾牌。
“破解纹兵盾牌的手法,逆转过来,便是在普通盾牌上,纂刻器纹,让它成为一件纹兵。”罗峰和丁付宇走到了一侧,将手中的那一份普通盾牌放在桌面上。
“逆转第一步。”罗峰一边操作,一边与丁付宇讲解。
尽管他也是第一次尝试纂刻纹兵盾牌,不过,这个过程,罗峰已经构思无数遍,他有绝对的把握。
在这方面,罗峰更像是个师傅,而丁付宇站在一旁,虚心请教。
罗峰感觉手中的这件盾牌开始逐渐地发生变化了。
尤其是盾牌表面上的温度,在缓慢地上升……
一开始罗峰没怎么注意,逐渐地,罗峰的脸色不由得微变。
轰!
一团火焰升起。
直接将这一件半成品,焚烧。
罗峰及时撤手,瞠目结舌,脑子有点懵了。
“哪里出现了问题?”
丁付宇的心头也不由得一噔,内心揪紧,急忙看向了罗峰,“怎么回事?”
罗峰眉头紧锁。
仔细回想。
每一个步骤,他都仔细操控,根本想不到还有什么问题。
“应该是第一次还不够娴熟,才发生意外,再试一次。”罗峰只能这般解释,重新拿起了一件普通盾牌,开始纂刻器纹。
一步。
两步。
三步。
轰!
又是一团火光冲天直上,灼热的火焰映照之下,丁付宇的脸色大变,心头忍不住一颤,“怎么回事?难道……真的不可逆?”
丁付宇的嘴唇哆嗦,他有点没法接受这个事实。
“一定可逆。”罗峰的语气坚定,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纹道。
仿佛是被罗峰的自信心感染,丁付宇也是重重点头。
事已至此,已经没有回头路,紫神宫的赏赐都已经下达,如果在这个时候,闹出天大纰漏,告知紫神宫,所谓的纹兵盾牌,根本没法打造出来,连丁付宇都不敢去想象会有什么后果。
罗峰的目光逐渐郑重起来,再一次尝试。
然而,结果还是同样,引起了焚烧,化为一堆废铁。
“到底是什么原因?”丁付宇同样眉头紧锁着,手中拿着一块废铁,陷入了冥思苦想当中。
房间内一阵寂静。
罗峰也拿着一块废铁发呆。
许久。
蓦然间,罗峰猛然地站了起来,扭头看着丁付宇,“师傅,你手中还有纹兵盾牌吗?”
丁付宇缓回神来,连忙点头,“有,我马上去拿。”丁付宇转身走了出去,很快便带来了一件纹兵盾牌。
罗峰接过,立即着手,破解这块纹兵盾牌。
丁付宇在一旁看着,罗峰破解纹兵盾牌的速度很快,整个纹兵盾牌被罗峰破解出来。紧接着,罗峰直接在这一块破解后的纹兵盾牌上开始纂刻。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
屋子里,蓦然间一道璀璨的光芒一闪而过。
“成功了!”丁付宇难以置信,前面一系列逆转失败,可这一次,在原来的纹兵盾牌上,破解后重新纂刻,竟然轻而易举地成功了,“这是为何?”
“我明白了。”此刻,罗峰亦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折腾了大半天,总算查明了原因。
“材料问题。”罗峰将两块盾牌放在一起,对比起来,两块材料从色泽上看,还真的差别不大,这也是罗峰一直都忽略的原因,“能够纂刻纹兵盾牌的材料,绝对不是普通的铁。”
闻言,丁付宇精神一振,立即拿起两块盾牌仔细地研究起来,片刻,丁付宇的神色闪过了激动,振奋无比,“没错,这是磁玄铁!”
“磁玄铁?”罗峰不由得问,“这种铁,难找吗?”
“不难,很多地方,都有磁玄铁矿。”丁付宇兴奋激动,“据我所知,藤城就有一座磁玄铁矿。”
罗峰,“……”
丁付宇看出了罗峰眼神的意思,不由得嘴角一抽,“你放心,堂堂紫神宫,不会霸占你的磁玄铁矿, 用多少,会用同等价值的晶石来跟你交易。”
“那还好。”罗峰松一口气,最怕紫神宫强壤夺,自己小小藤城,资源可不多。
这个罗城主,角色代入的速度也是极快。
“相比普通的铁,磁玄铁的开采和运用步骤都比较麻烦,而硬度上,磁玄铁也并没有强悍多少,所以,很少有兵器,是用磁玄铁来锻造。”丁付宇跟罗峰解释,同时立即让人从城主府的仓库内找到了一批磁玄铁。
“先用它们来锻造出一批纹兵盾牌,接下来,我再往上面纂刻器纹。”得知是有偿计划后,罗峰也来了精神,这种公家活,油水大的很。
可以趁机捞一笔。
罗峰同时面不改色地思忖了一下。
自家媳妇儿这么努力,自然是要犒劳一下的,所以今天这顿酸汤鱼是无可避免的。
不过除此之外,徐拙并没有再做什么,毕竟于可可想给他惊喜,那他就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,等着于可可做出成绩。
倒是陈桂芳,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,二话不说就打给了老太太,把于可可最近的功劳一五一十的汇报了过去。
女人管钱是徐家的传统,老太太是这样,陈桂芳也是这样,现在又遇到一个经商很有天赋的于可可……
啧,下一任的管家婆没跑了。
挂了电话后,陈桂芳满脸感慨“别的女人只负责美貌如花就行,但是做你们徐家的女人还得赚钱养家,我们可真命苦哟!”
徐拙上下打量一下自己老妈,上身穿着价值好几万的蒙口短款羽绒服,下面是古驰的黑色印花修身裤,脚上穿的是爱马仕的手工靴,再配上手上提着的lv新年特别款手包……
就这居然还说自己命苦,现在的生意人的脸皮都这么厚吗?
不过毕竟人家是榜一,徐拙可不敢吐槽什么,万一惹她不高兴下次不刷礼物了,这不就太亏了嘛。
所以,徐拙顺着陈桂芳的话说道“对,都怪我爸没本事,他要是个首富啥的,还用您这么努力挣钱嘛,我也不用过早的承担这么大的产业了,都是我爸的错!”
在老太太面前,吐槽老爷子是政治正确,在陈桂芳面前,这个角色自然就换成徐文海了。
不过为了防止会引起陈桂芳的反感,徐拙又接着说了两句“妈,我给你买了套法国娇兰的限量版香水,估计这两天就会到货,我爸不会有啥意见吧?”
这话一说出口,陈桂芳当即说道“他?他敢有什么意见?对了儿砸,你还没结婚,可不能老乱花钱,新年礼物什么的就别买了,净费钱!”
一听说有香水,陈桂芳立马摆出了母上大人的威严,不过徐拙总觉得她这话,主要是拦着不让给徐文海买新年礼物。
顿了一下陈桂芳说道“你爸喜欢茶叶,你可以给他发个红包啥的让他自己买。”
徐拙差点没笑出声,徐文海攒的那点儿私房钱,定期就会被陈桂芳清剿一次。
给他的那些钱,都是过一下手而已,那些钱最终还是落到了陈桂芳手中。
不过徐拙也是佩服,徐文海就算一分钱花不到也会孜孜不倦的攒私房钱,不知道他这是图什么,大概这就是中年男人的乐趣吧。
陈桂芳走后,徐拙继续在厨房忙活。
临近年关,身在外地的年轻人回到省城,都会习惯性的来四方酒楼打卡,这种举措让酒楼的生意越来越好。
原本下午的休息时间也被迫取消,大家基本上天都在后厨忙活,要么备菜要么做菜,根本没有休息时间。
下午五点多的时候,徐拙开始准备做酸汤鱼。做这道菜,首先要把陈桂芳买的江团收拾一下。
江团的学名叫长吻鮠,也叫鮰鱼,是一种鲿科鱼类,不过各地的烤鱼店更喜欢称之为清江鱼。
在中国,江团分布于东部的辽河、淮河、长江、闽江至珠江等水系及朝鲜西部,以长江水系为主。
因其肉质细嫩鲜美、营养丰富,而且鱼膘肥厚,可加工成珍贵的鱼肚,长期以来一直被作为滋补的水产品,在古代还是朝廷贡品。
徐拙以前去吃烤鱼的时候,最喜欢吃的就是江团,每次都能吃得很尽兴。
但是今天还是第一次做江团,这感觉倒也挺新奇。
江团很好清理,去掉鱼鳃,开膛破肚后把内脏和肚子里的那层黑膜去掉,再把鱼牙抠出来,这鱼就算清理干净了。
接着把鱼清洗一下,放在案板上,用菜刀顺着鱼鳃后的脊骨部位砍下来,把鱼脊背砍断,鱼肚子上的肉连在一起。
鱼脊背上的肉比较厚实,而且肉质紧实不容易入味,所以要剁开,这样鱼肉煮熟的同时,酸汤的味道也会浸入鱼肉中。
而且把鱼的脊背剁开,也方便用筷子夹食。
几条鱼的脊背都剁开后,徐拙放在盆里,倒入料酒先腌制一下,同时趁着这个世界开始准备酸汤。
酸汤和煳辣椒一样,是贵州人日常饮食必不可少的调料,贵州人对酸的喜爱,不亚于离了醋就仿佛无法呼吸的山西人。
“三天不吃酸,两腿打窜窜”是贵州人对酸味喜爱程度的真实写照。
不过和山西人不同的是,贵州人对醋并没有特别的情感,他们对于酸味的需求,都来自当地人酿制的酸汤,
酸汤根据做法不同,分为白酸、红酸和红油酸三种。
白酸是用米汤或者面汤发酵后做成的,因为色泽发白,所以称为白酸。白酸味道回甘,一般用于做清淡的菜,吃的时候配着蘸水吃。
红酸是用野生的小西红柿发酵而成,当地也叫毛辣子或者毛辣角,红酸汤的酸味纯正悠长,色泽红润漂亮,一般都用于做酸汤火锅。
至于红油酸,则是把湿红辣椒剁碎后,密封发酵做成酸辣椒,再放锅里炒出红油,最后和西红柿一块儿放锅里熬成红油酸汤。
除了这几种常见的酸汤之外,贵州还有辣酱酸、虾酸、臭酸等等分类,可以说只要来到贵州,就打开了一道酸汤世界的大门。
今天做酸汤鱼用的是陈桂芳买来的成品红酸,所以事情就变得简单了很多。
把鱼收拾好以后,徐拙便开始准备要用到的配菜和配料。
首先就是西红柿,不管是做什么酸汤,西红柿都是必不可少的配料,有了西红柿的加入,一锅酸汤才会变得更加精彩。
西红柿的改刀很简单,切丁切片都可以,反正放在锅里也不吃,就是配个酸味儿而已。
除了西红柿之外,徐拙还准备了葱姜等配料,至于配菜方面就随意了中午那会儿准备的豆芽豆苗青菜蘑菇等,都可以放进锅里涮着吃。
说白了,酸汤鱼其实就是一道酸汤味儿的鱼火锅,吃的时候先吃鱼再涮菜,最后用汤泡饭或者喝汤。
都准备好之后,徐拙开始制作。
锅里倒油,烧热后把葱姜放进去炸香,接着倒入成品红酸汤,开始熬煮。
放红酸汤的时候不能一股脑儿都倒进去,得根据菜的量和食客对酸的接受程度来放。
惠州本地人放酸自然是多多益善的,但是今天吃饭的是徐家和于家的人,对酸味儿的承受能力一般,所以徐拙放的时候就减少了红酸的量。
这种买来的红酸汤,用的时候要这样熬煮一下,让里面的杂味儿挥发出来,这样味道才会变得更好。
假如是自家做的酸汤,完可以直接放在锅里开始做菜,不用再多此一举炸葱姜。
当锅里的红酸汤烧开的时候,一股浓郁的酸香味儿就从锅里飘了出来,徐拙用勺子搅动几下,然后把切好的西红柿倒了进去。
这种红酸汤因为是工业流程做出来的,虽然酸味儿十足,但是别的味道就一般了。
放入西红柿之后,正好可以增加酸汤中的鲜味,同时也让酸汤有种回甘的口感。
等到锅里的酸汤再次烧开,徐拙把提前准备好的木姜子放了进去。
贵州人吃酸汤,一般都会放木姜子,木姜子也叫山胡椒,放进锅里能增加酸汤的复合香味儿。
作用貌似跟中原这边的酸汤放胡椒粉一样。
木姜子放进去再熬煮几分钟,徐拙往锅里加了一些猪骨高汤。
这道菜虽然酸汤的作用很大,但也不能忽略香味儿,猪骨高汤能够让酸汤的香味儿更浓,吃起来更加舒服。
当然了,代价自然也挺高的,不过自家人吃吗,成本什么的都可以忽略不计。
等到锅里的汤再次烧开,原本的猪骨高汤已经变成了一锅红艳艳的浓汤,而且还散发着浓郁的酸香味儿。
这味道真是让人迷醉,徐拙觉得这汤别说煮鱼涮菜了,哪怕扔一把挂面进去,煮出来的味道也不会太差。
这酸味儿实在太正了!
徐拙往锅里放了两小勺盐开始调味,盐不能放多,因为汤最后还要喝,太咸了就没法喝汤了。
至于食材会不会入味,这个倒是不用担心,因为酸汤鱼吃的时候,一般都是配着蘸水吃,蘸水的味道可以随便调。
盐刚放锅里,徐文海就开到了厨房,此时的他还不知道因为陈桂芳的干预,原本会到手的新年礼物被取消的事儿,所以兴致挺高。
不仅在后厨视察一圈,指点了几个正在试着做菜的学徒,还站在徐拙旁边,认真点评了一下锅里的红酸汤。
早些年徐拙上学的时候,徐文海哈陈桂芳几乎把国内跑了个遍,对贵州酸汤也不陌生,甚至回想起来还有些意犹未尽。
“听你妈说前两天做羊肉粉了?下次再做的话提前给我说一声,好几年没吃过了,怪想的慌。”
徐拙点了点头,约莫着锅里的盐已经完融进汤里的时候,便提着鱼放进了锅里,同时还放了一些焯过盐水的豆腐块。
至于其他菜,等鱼吃完再下也不迟。
今天吃饭的不是贵州人,所以酸菜酸笋什么的都没放,徐拙也只当是吃酸汤火锅。
大冷天的,这么吃一顿暖暖和和的才够爽。
至于辣椒,徐拙一直没放,毕竟今晚吃饭有老人,放辣椒不太合适,而且反正有蘸水,想吃辣的在蘸水中放点煳辣椒面就行了。
徐文海正絮絮叨叨说着他和陈桂芳当年在贵州的见闻时候,徐拙忍不住来了一句“爸,今年原本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,结果被我妈给拦住了……”
虽然自己有了对象,但是徐拙依然不习惯别人在他面前狂撒狗粮。
特别是撒狗粮的人还是他的父母,这让徐拙有种被抛弃的感觉。
所以鉴于这种情况,徐老板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刀。
徐文海怔了怔,满肚子的话顿时堵在了嘴边,他张张嘴,伸手从衣兜里把手机掏了出来,刚准备张口说话,徐拙抢先开口了。
“她还说了,我给你发的所有红包都会没收,而且不光查你的手机,还会查我的……老爸,这不怪我啊。”
徐文海当即就没有聊天的兴趣了,他走到一边发了会呆,直到于长江过来时候才恢复如常。
徐拙闲着没事打开朋友圈看了看,发现徐文海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了一条动态。
“中年人的崩溃,是从零花钱不自由开始的……”
啧,怎么还感慨上了?
徐拙本着助人为乐的态度,随即截屏发给了陈桂芳“你老公在你背后埋怨你呢。”
很快,那条动态下就出现了陈桂芳的评论“给我删掉!”
徐文海忙不迭的回了一句“好嘞。”
然后那条中年人的感慨,就从朋友圈的动态中消失不见,一如中年人的头发一样一去不复返。
唉……
徐拙看完这场闹剧后微微叹了口气,希望自己四十多岁的时候,不会发生这种情况。
约莫锅里的鱼煮得差不多的时候,徐拙就小心的倒入一个大号的汤锅中,然后端着送到了包房里。
这会儿几位老人已经在包房中就坐,酸汤鱼端过来后立马引起了大家的注意。
“这味儿挺不错的,小拙,你啥时候开始研究贵州菜了?”
于培庸见多识广,一眼就认出了这道菜的出处。
徐拙笑着说道“可可想吃,我就试着做了一下,我去把蘸料端过来,大家可以自由调配。”
有老爷子和于培庸在,徐拙就没有班门弄斧的帮大家准备蘸水,毕竟他俩的调味水平,可比徐老板高得多。
把配菜和其他小菜都端上来之后,徐拙让大家先吃,他则是上楼,亲自邀请家里的大功臣下楼吃饭。
当然了,为了表示自己没被剧透,徐拙并没有走到办公室中,而是在门口喊了一嗓子“可可,下楼吃饭了。”
然后他掏出手机,在办公室门口给于可可转了两万块钱。
很快,于可可就从办公室跑了出来“你干嘛给我转钱啊?有啥事儿吗?”
徐拙说道“你帮我转给我爸,就说是你送他的新年礼物。”
“又是偷偷给零花钱吗?”
于可可满脸不解“家里明明有钱,但为什么老感觉我这位公公没钱花呢……”
徐拙叹了口气“这大概就是乱撒狗粮……咳,中年男人的辛酸吧。走走走,咱们下楼吃酸汤鱼去,味儿非常好,保证你一吃就上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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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的赵长德听到陈天麟提到杨周生,整个人明显一愣,这刻他不用动脑子,也能够猜到,患者家属口中的那位神秘医生,肯定就是杨周生,不然陈天麟不会亲自给他打电话询问他和杨周生的关系。
想到陈天麟问的两个问题,赵长德开口回答道:“主任!杨周生我认识,我和他是大学同学,后来一起加入咱们医院工作,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矛盾,如果非要说矛盾的话,那只有调到肿瘤科的这件事情,让我们之间的关系产生一些隔阂。”
陈天麟没想到赵长德跟杨周生竟然是大学同学,他听到赵长德的回答,好奇地问道:“老赵!你刚才说,因为你调到肿瘤科的事情,跟杨周生产生隔阂,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”
电话那头的赵长德听到陈天麟的询问,想起他跟杨周生之间产生隔阂的原因,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一丝愧意,开口回答道:“主任!去年底咱们肿瘤科扩招的时候,我和杨周生一起报的名,由于科教科的人员不足,钟主任只同意放一个人。”
“由于肿瘤科的福利要比其他科室高,大家都想到肿瘤科来,当时杨周生找我,说让我把机会让给他,我考虑到我们自己的同学情谊,就答应他放弃竞聘,结果您最终却选中了我。”
“当时因为这件事情,杨周生认为我是伪君子,当面一套,背地里又是另一套,从那以后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渐渐疏远了。”
赵长德介绍到这里,想到陈天麟打电话给他的目的,就稍微顿了顿,恭敬地对陈天麟问道:“主任!那位在手术区怂恿患者家属闹事的医生,是不是杨周生?”
陈天麟听到赵长德介绍的情况,确定赵长德跟杨周生之间确实有些矛盾后,让他在心底暗暗自问:“难道这起医疗纠纷,真的只是杨周生为了报复赵长德的个人行为?”
想到这里,陈天麟开口回答道:“老赵!你猜的没错,在手术区怂恿患者闹事的那位神秘医生,就是杨周生!”
赵长德跟杨周生是大学同学,两人回江城以后,又在一起共事十来年,彼此之间可谓是非常了解对方的性格,尽管他已经确定,是杨周生在患者家属面前搬弄是非,但是总觉的这件事情透着蹊跷。
意识到这一点,赵长德将整件事情重新再捋了一遍,眉头紧皱地说道:“主任!我和杨周生认识了十几年,以我对他的了解,就算他心中对我有再多的怨恨,也不至于会干出这种下作的事情来。”
“我怀疑有人利用我和杨周生的关系,在背地里兴风作浪,不然杨周生怎么会知道我拒绝患者家属的申请,另外他为什么会在我帮患者进行手术的那天,突然出现在手术区外面?会不会是有人提前告诉杨周生,患者的手术无法继续进行的消息,让杨周生到患者家属面前搬弄是非?”
陈天麟得知杨周生和赵长德之间拥有矛盾的时候,心底本能的排除许多猜测,现在听到赵长德的分析候,那些疑点再次浮现到他的心头,忍不住对赵长德问道:“老赵!你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?”
此时赵长德的心底,的的确确有个怀疑的对象,而这个人就是早上跟陈天麟吵过一架的林凯峰,当他听到陈天麟的询问,非常肯定的回答道:“主任!那天我开启患者的腹腔,发现患者的肿瘤跟周边组织黏连在一起的时候,我第一时间向林副主任做过汇报。”
“当时林副主任让我确认手术是否可以进行,如果无法进行,就停止手术,关闭腹腔,我记得当时是早上九点四十三分的时候给林副主任打的电话,既然您从监控查到杨周生,就能够知道杨周生是几点到手术区,这样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吗?”
陈天麟听到赵长德的分析,本能的认为赵长德的分析并不是没有道理,因为林凯峰是特需病区的主要负责人,患者家属提出帮患者进行术前身检查,林凯峰肯定会知道,后来赵长德帮患者做手术,如果杨周生一开始就出现在手术区,那就可以排除林凯峰的嫌疑,如果是在九点四十三分以后出现在手术区,那林凯峰就是第一嫌疑人。
想到这里,陈天麟一脸严谨地说道:“老赵!这件事情我会安排人调查,另外我刚才听说,早上我走后,林凯峰找你麻烦了,说要把你赶出特需病区,你放心好吧,只要我在肿瘤科一天,就没有人能够把你调出肿瘤科。”
早上林凯峰找他麻烦的时候,赵长德就清楚的意识到,林凯峰是因为陈天麟而迁怒于他,通过林凯峰当时说的话,让赵长德隐隐的感觉,林凯峰在这起医患纠纷背后,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,也正是因为这个判断,他才会在陈天麟面前提出疑惑。
听到陈天麟做出的承诺,赵长德感激地回答道:“主任!自古以来邪不胜正!真相绝对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。”
陈天麟跟赵长德结束通话后,将手机放进口袋里,一脸严谨地对柳忠明和龚大军两人说道:“柳院长!龚院长!根据赵长德介绍的情况,他跟杨周生之间确实存在一些误会,但还没到那种恨之入骨的地步。”
“另外赵长德刚才提到一个疑点,杨周生是怎么知道,患者家属在术前找他提出申请,要安排患者进行身检查,另外赵长德还说,当他开启患者的腹腔,发现患者体内的肿瘤跟周边组织黏连在一起时,他曾经第一时间给林凯峰打电话,汇报这件事情,所以只要调取监控,看看杨周生到达手术区的时间,一切自然就水落石出。”
柳忠明听到陈天麟再次提到林凯峰,突然就想到一件事情,让困惑的他顿时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,脱口回答道:“小陈!你刚才不提林凯峰,我还真的险些忘记一件事情,林凯峰的姐夫是咱们江城中医院的院长,这段时间一直在操作工作调动的事情,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,还在纳闷林凯峰的姐夫想调到那个单位去,现在看来,他是从这我这个院长的职务而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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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荷的话,令蓝言希嘴角轻轻上扬,没想到凌墨锋竟然这么快就下达了这个规定,他还真是说话算话。
就在两个人站在这里等候着会议结束的时候,突然有一个人走了过来,是一个女人,也是外交部有名的铁娘子,杨荷和蓝言希瞬间被她的气场给震住了,刚才还打算偷懒的身子,这会儿也都笔直挺胸的站好了。
“麻烦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,我的助理下班了,我想喝杯咖啡提提神,你帮我过去煮一杯吧。”那名女人一开口,目光就望着蓝言希。
“好的!”蓝言希哪里敢拒绝啊,这可是上上级呢。
杨荷朝她投过来一个同情的目光,这位铁娘子楚云可是出了名的挑惕,蓝言希去给她做事,真怕会被她严厉训斥,情节严重的话,还有可能把工作给砸了。
蓝言希也暗暗叫苦,自己今天是招谁惹谁了?加个班,还要碰上这么严肃的上级要求做事。
蓝言希暗暗的朝杨荷丢了一个求助的眼神,杨荷只假装没看见,她可不想得罪了这个女人,把自己的工作给弄丢了。
蓝言希知道,杨荷未必会帮自己,唉,算了,如果真的有什么难事,自己去还会更好一些,可别又连累到别人了。
蓝言希提心吊胆的跟着那名气场强大的女人往前走去,刚走了没几步,那个女人突然停下了脚步,回过头来,目光在蓝言希的脸上盯着看了好几秒,最后,她淡淡一笑“别紧张,我是凌墨锋的小姨,是他找我过来把你叫去的。”
“啊?”蓝言希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,难于置信的望着楚云。
“左转第二间会客室,去吧!”楚云没有多余的话,只是给她指了一个方向。
“那个……谢谢小姨!”蓝言希刚才还紧绷着的一口气,此刻看见楚云缓和的神色,立即弯腰感激了一声,这才转身,脚步略急促的朝着第二会客室跑去。
楚云看着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,忍不住的弯唇笑起来,这女孩子看着青春可爱,陪她的那个侄子,倒是也不错。
剧情突然来了一个大转变,蓝言希还没有从惊吓中缓过神来,一推开门,就立马变成了惊喜。
“凌墨锋,你搞什么!吓死我了都!”蓝言希推门进去,看到男人站在落地窗前,目光幽深的望着窗外,她忍不住的埋怨他。
听到她的声音,凌墨锋含着笑意转身,敛去了眸底冷冽的光芒,变的温柔之极。
“怎么吓到你了?你又犯错了,自己心虚?”凌墨锋一边低声笑问,一边走到她的面前,看着她那张俏脸还有些白色,伸手安抚般的摸摸她的脑袋“我总不好自己出面去见你吧,把你叫过来,只是想问问你,晚饭吃了吗?”
“就在食堂匆匆的吃了两个包子,你不会又打算叫人给我带好吃的吧?”蓝言希听到男人又在问她吃饭的事情,内心一甜,虽然觉的凌墨锋一点风情浪漫都没有,可这种实实在在的关心,却也能让人心动不己,唉,一定是因为他长的好看,所以,哪怕他的浪漫只是天天关心她的穿衣吃饭这种日常事,也能迷惑世人。
“也不是什么好吃的,就是有人送了我这些饼干和巧克力,如果你没吃饱的话,可以再吃点这些零食!”凌墨锋说着,转身去提了一个蓝色的包装袋过来,里面陈放着的是包装精美的饼干和巧克力。
“怎么会有人送你这些东西啊?一定是女人,对不对?”蓝言希看到的第一眼,不是想立即吃到肚子里,而是眯着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,语带酸气的质问他。
凌墨锋不由的轻笑一声“你猜的倒是准,没错,这是昨天一位外交官夫人送给我的,以前也有人送,但我都没收,昨天她盛情难却,再加上家里现在有个你,就伸手收下了,我不吃,你肯定会吃的。”
蓝言希轻哼了一声“你不就是想说,收这礼物是为了我嘛,还解释那么多!”
“你吃醋了?”凌墨锋见她一张小嘴撇着,忍不住笑问。
蓝言希浑身一抖,一个激灵,随后,抬眸羞恼的瞪着他“我才没有吃醋,如果以后还有女人送给你这些,你都收下吧,正好我喜欢吃零食!”
蓝言希说完,就坐了下来,拆开了一个饼干,闻了闻“是桂花的香味,看着就好吃!”
凌墨锋见她吃个饼干还有这么多的讲究,忍不住的坐到她的身侧去,俊脸靠了过来“你先偿偿,看喜不喜欢!”
蓝言希张嘴就咬了一块,饼干在她雪白的贝齿间咬的卡卡响,听着就觉的味道不错。
“好吃,你也偿偿!”蓝言希说完,就把自己咬了一口的饼干递到他的薄唇面前去了“偿一偿嘛,真的好吃!”
“我……我很少吃甜食!”凌墨锋看着被她咬了一口的饼干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嫌弃我?”蓝言希这才发现,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,自己咬过了的给人家吃,这也太没诚意了吧。
于是,她赶紧动手要再拆一块,却没想到,她手里的那一块被男人的手拿走了,紧接着,那块饼干就被他给吃掉了。
蓝言希一张俏脸胀的微微通红,随后,她赶紧低下头去,假装没事儿一样的去拿了一颗巧克力,心不在焉的拆了包装后,默默的放进嘴边。
“加班累吗?”旁边男人低声的关心她。
“嗯,现在几点了,我得回去值班……”蓝言希突然想到自己还在加班呢,怎么可以跑到这里来跟凌墨锋谈情说爱呢?
“再待一会儿!”她刚站了起来,手腕就被男人用力的握住了,下一秒,她被强行拽回了沙发上,她的身子不经意的与他碰撞在了一起,能感觉到男人坚硬的肩膀。
“上班偷懒,副总统也不管了吗?”蓝言希羞赫了起来,小声嘟嚷。
“如果是你,我怕我管不了!”凌墨锋笑意迷人的回答。
蓝言希被他这句话给击中了内心柔软的地方,她忍不住笑起来“为什么管不了,我有那么可怕吗?”
“你不可怕,我只是舍不得管你!”凌墨锋说着,长臂突然伸过来,将她纤细的身子紧拥入怀。
这里是会客室,平常时分,这里都是很严谨的地方,此刻蓝言希被这个男人拥在怀里,她顿时生出了罪恶感,赶紧伸手推开他“行了,行了,我知道你想我,喜欢我,你想表达的意思,我已经知道了,我得走了!”
“等一下,这些东西你提去吃吧!”凌墨锋俊脸一急,赶紧站起来,将那盒子提着要追上她。
“你一会儿带回家去,不就是我的了?”蓝言希打开门的一瞬间,回眸,朝他眨了一只眼睛,那精灵般可爱的模样,让凌墨锋浑身一震,直到她把让关上,一时也有些难于缓神。
凌墨锋这一次算是彻底的沦陷了,他没想到,当一个女人闯入他的生命里时,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然陌生,又令人忍不住开心欢喜的感觉。
蓝言希逃命般的回到了杨荷所在的地方,杨荷看着她跑过来,立即关心的问“怎么了?是不是被骂了?”
蓝言希哪里敢说实话,摇摇头“没有,就是……”
“你不会偷喝了咖啡吧?”杨荷目光在她脸上扫过,立即又问。
“没有啊!”蓝言希赶紧回答。
“那你嘴边这是什么,赶紧擦一擦,偷吃什么了你!”杨荷好心的从口袋里拿了一张纸巾给她。
蓝言希赶紧拿起来擦了一下,就看到嘴角处还沾着巧克力碎末。
“我去!”蓝言希在心里低叫起来,刚才凌墨锋怎么也不提醒一下她?
。
> 的小可爱黑化了
试礼服的时候,她没见到罗念晴回来,问了一句。
云簌低头在给她整理头发,闻言便温声说了一句:“她自己准备礼服,女明星追求时尚,我不太会搞那些年轻人的东西。”
除此之外,她也没有给罗念晴准备礼服的习惯。
老实说,一直到现在,罗念晴在云簌看来都和普通小辈没什么区别,多这么个人不多,少这么个人不少。
她是记着自己生病的时候罗念晴有照顾她,也知道宋翰毅的苦心,才给他面子,但那种照顾,其实说白了谁都可以。
单单这四合院附近一条街,想照顾她的小辈都能排一条长队,别说整个帝都了。
也是她喜欢清静没让人来,不然养病这两年四合院门槛都能让人踏破。
云簌不缺人陪,也不缺人照顾。
再说,其实她并不是很喜欢罗念晴这个小姑娘,总是亲切不起来,她在自己面前,明显是畏惧多于亲近的,且有藏着一些东西。
云簌都清楚,只是懒得去猜或是去查而已,她对外界的事情和人,大多都是漠不关心的,只要罗念晴不作妖就行。
还是自己女儿好,怎么看怎么顺眼。
看着面前跟个洋娃娃似的,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任由自己摆布的云绮萝,云簌觉得心都化了。
等收拾打扮好的时候,云绮萝穿着一身翠绿色的新式改良旗袍出现在自己面前,梳了个优雅而又不失少女气息的头发,整个看起来宛如民国时期的大家闺秀。
她肌肤一直很白,这会儿被这身衣服衬得更加白皙如雪,
云簌先是看呆了几秒,跟着满意的笑了起来:“不错,很适合。”
云绮萝这才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俩人正坐在客厅说话,阎焰就来了电话。
云绮萝接完后朝云簌说道:“我让大美人下班来接我去选礼物。”
云簌挥挥手:“去吧。”
云绮萝站起来,想到什么,又问她:“对了,爸爸喜欢什么呀?”
“爸不挑,什么都行。”
自己宝贝女儿给买的礼物,宋翰毅还敢挑?有就不错了。
她这个当妈的都还没有呢。
想到自己的生日要到年底,云簌就恨不得早出生多几个月。
云绮萝挠了挠头:“好吧,那我出去看看有什么。”
她本来想着的是在外头逛逛商场什么的,看能买点什么,上了阎焰的车,阎焰却没带她逛街的意思。
“大美人,我们要去哪里买礼物?”
“今天刚好有个拍卖会给我发了邀请函,带去看看,”男人把她拉进怀里抱着,亲了一口她小脸蛋,“怎么,想在大街上买?”
云绮萝立刻摇了摇头。
她给她亲爸爸过的第一个生日,肯定要送点好东西。
有拍卖会是最好不过了,再说,她还没见识过拍卖会呢!
她凑过去好奇的问他:“拍卖会里有什么好东西呀?”
阎焰沉吟一下:“不知道,反正来来去去就那些。”
各大拍卖行,连带着国外的一些,一有大的场子都会有人往他家里寄请帖,想请他过去,但阎焰一般懒得去。
丫头领着他们绕过正院往后面去,到了书房的院子外时正巧碰见一位年轻的小姐一脸失望的转身,看到周满三人不由停下脚步,“秀红,这三位是谁?”
秀红笑着停下脚步,道:“表小姐,这是大爷的客人。”
她迟疑了一下,还是和周满三人介绍了一下她,“这位是我们府上的表小姐。”
满宝见她似乎比她大一点儿,便笑着先行礼,“原来是表小姐。”
表小姐见她行的是儒礼,迟疑了一下才蹲下去行了自己的礼,但见秀红没有介绍的意思,一时有些尴尬起来。
满宝也看了一眼秀红,然后笑着介绍自己:“我叫周满,这是我两个师弟。”
白善和白二郎也行了一礼,然后就尴尬的顿住了,双方面面相觑。
秀红见他们似乎没话说的样子,这才提醒道:“满小姐,白少爷,我家大爷还等着呢。”
三人便对表小姐点头示意,然后笑着和秀红进院子去了。
秀红只把人送到院门口,里面自有人出来接。
三人进了书房便大出一口气,彼此相望一眼都忍不住笑起来。
唐县令坐在火炉边添茶,见了问道:“遇到什么好笑的事儿了?说出来我们也听听。”
“没有,”白善自然不会当着主人家的面说主人家下人的不是,何况又不是什么大事,他拉着满宝在炉子旁的矮凳上坐下,笑道:“怎么只喝茶没有吃的东西?”
唐鹤便扭头和杨和书道:“一趟夏州行,你们回来怎么都馋上了?”
杨和书笑了笑道:“之前夏州缺肉也缺菜蔬,突然回到京城自然就想补一补了。”
唐鹤问:“你现在接手夏州会不会很难?”
杨和书轻轻一笑,“最难的时候都度过了,以后再难还能难过那四个月的名不正言不顺吗?”
在夏州经历过的白善和白二郎一起点头,不错,再难还能有疫病横行时难吗?
唐县令问:“夏州那些人仇视你……”
“过不了几天牛康就会被放出来了,”他道:“他不是恶意引入天花,所以律法并不能问他的罪名,有他在,还有牛家在,想要转开我身上的恨意并不难。”
唐鹤便提醒道:“要适可而止。”
杨和书:“等我到了夏州,我会劝说牛家离开夏州回老家生活的。”
牛刺史肯定回不去了,他此次失职严重,算重罪,多半要判刑,有可能还会流放。
本来牛家有姻亲在夏州,牛刺史又在夏州经营多年,就算他致仕家族也可以在夏州继续经营,但以现在牛家的名声,他们留在夏州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。
其实之前夏州的舆情就被人可以引导过,杨和书也不是不知道,只是当时满城悲戚,他知道大家都需要一个宣泄口,若是他与他们当即斗起来,不说对幸存者的伤害,对已经死去的人的亵渎,于他而言,也未必能赢。
但他现在离开夏州了,连妻儿都避到了城外庄子里,这时候民间再议论起来对他便利大于弊了。
人,总是天然偏向弱者的,尤其他还没有大错,一切大义之内。
在四人面前,他也没有掩饰自己的心机,还教尚且懵懂的白善三人道:“有时候示人以弱反而能得到更大的收获。”
唐县令啧啧道:“你这教的一点儿也不君子,小心把他们教坏了庄先生来找你算账。”
杨和书便哈哈大笑起来,乐道:“你说得对。”
于是不再提这件事。
白善他们几人还略有些失望呢。
满宝下午要去见萧太医,并不是很有空,今天是因为担心杨和书才过来的。
所以他们在杨府用过午饭便告辞离去。
饭是在书房用的,杨和书也没让他们去拜见他家里的长辈,直接把四人送到侧院,看着他们上马车后便颔首目送他们离开。
等两辆马车都走出去了,他脸上的笑容就浅淡了,他偏头对随侍在侧的小厮道:“去问一问万田,今日上午是谁领着满小姐他们过去书房的,路上可遇到了什么人或是见了什么事?”
小厮应下,伺候大爷回书房后才去找万田。
不过两刻钟万田就找了过来,将周满他们从下马车时开始说起,一路到书房,事无巨细说了一遍。
杨和书正练字静心。
万田便道:“大爷,要不要和管事嬷嬷说一声?那丫头也太没有规矩了,还要让满小姐他们自己开口。”
杨和书道:“她只是不够机灵而已,周满他们尚且没往心里去,我们何必大动干戈?不过府里的丫头现在是比不上往昔了。”
竟然连教都没教好。
万田就垂下眼眸想:哪里是比不上往昔,分明是连少夫人身边的小丫头都比不上,侯夫人也不知道怎么管的家……
杨和书看了看自己写下的字,微微皱眉,他道:“收拾东西吧,我有些生病了,最近府上热闹不好养病,我们去庄子上住几天,等吏部的公文下来了我们就走。”
万田愣了一下后问,“大爷不是还想知道满小姐他们去不去西域吗?”
“满宝说陛下送信去安西了,这一来一回需要不短的时间,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有结果,我们先回夏州等着吧,他们要去西域,总还要从夏州过的。”
万田一想也是,于是转身去收拾。
他们才回家两天,带的行李又少,根本就不用怎么收拾,直接一卷就走。
杨侯爷不在家,等下午回家知道时,他儿子都出城住到庄子里去,管家额头冒汗道:“奴才看大爷身子亏得厉害,去汤泉里泡一泡也好,这才二月呢,北边来的寒风一吹,那是冷到骨子里的。”
杨侯爷就瞥了他一眼道:“不用你替他找补,他必定是嫌弃家里客人多扰到他了。”
杨侯爷一开始是有些生气的,哪有一回来就住到城外别院去的,而且还没和他这个老子说一声。
但气过之后,想到瘦了那么多的儿子,他到底心疼,于是挥手道:“算了,他想去就去吧,让人给他送些东西去,夏州荒凉,许多好东西都没有,他现在既然在京城就趁机多补补。”
看这都瘦成什么样了,当年去罗江县那个下县当县令时都没那么惨,夏州还是府城呢,哼。
“什么话?快说!”急切的封林诺伸手又想去薅顾成的衣领。
“别薅了……别薅了!我说,我说!”顾成从封林诺手中扯回自己皱巴巴的衣襟,“姜酒说:她的恩已经报完了!从今以往,勿复相思!相思与君绝!还说如果你听不懂,可以自己去互联网上搜索它的意思!我
已经帮你搜索过了,意思是:让你不要回忆起过往,回忆就停留在和你分离时!换句话说,就是从今往后,是跟你老死不相往来!”
封林诺默着声,眸中的神情有些复杂。怎么就老死不相往来了?
“诺哥,你究竟把姜酒怎么了?她要跟你老死不相往来?你……你……你该不会是睡了人家吧?强行睡的?”
顾成也只能往这方面去想了。毕竟泼辣的姜酒也不是个会委屈她自己的主儿。像封团团之类的第三者,压根儿就没有插足的可能。
“姜酒是怎么跟你联系的?”封林诺沉声问。
“哦,她用的公用电话!至于她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……那就不清楚了!”
顾成将姜酒打给他的电话号码滑给封林诺看。封林诺便记下了那个号码。
“我已经回拨过这个电话号码了,就是我们学校里的。”顾成提醒一句。
“姜酒是贺校长的亲戚?” 封林诺再问。
“传言是这么传的……具体情况我真不知道。”顾成老实交代。
“有姜酒的任何消息,第一时间通知我!!”
封林诺离开了,留下了那束红玫瑰。
“诺哥,你花不要了?”顾成追问。
封林诺没有转身,只是朝顾成挥了下手,“替我送给陈教授!”
几经周折,封林诺找到了贺校长;可贺校长却说他根本没有一个叫姜酒的亲戚。
在封林诺锲而不舍的纠缠之下,贺校长替他找来了入学资料:并不是转校生,而是连资料都不齐全的旁听生。
姜酒资料上的联系方式都是空的;包括她的父母,也都查无此人。看来,她是故意不想让别人追查到她的下落。
真的是悄悄的来,又悄悄的走了;恍惚得像是做了一场梦!
封林诺一遍又一遍的轻捏着自己的掌心,掌心上的扎眼早已经消失不见了。
“臭丫头……撩完我就想跑?别让我找到你!!”封林诺低嘶一声。
坐在空旷的操场看台上,身边已经没有了那个会作死会演戏的女孩儿。
寂寞突然间袭来,封林诺无声静默了良久。
才一天时间,封林诺感觉姜酒应该跑不远!下一秒,他立刻跃身而起,朝停车场狂奔而去。
下一站,封林诺赶到了汽配中心。姜酒的那两个哥哥能在这里行动自如,想必跟这家汽配中心应该是相识的。
汽配中心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对外营业。封林诺找到了这里的负责人。
负责人告诉他,早在半个月前,有人高价租用了这家汽配中心。钱到位了,负责人并没有过多的询问租用人的具体身份。
“你就这么草率的将自己的汽配门店租给了一个陌生人?” 封林诺质疑。
“租用人并没有对外营业,而是用来保养自己的机车和商务车。既然不做违法犯罪的事儿,而且租金高于我十倍的营业额……有钱不赚我傻啊?”
负责人又一阵唉声叹气,“一看你就是个富二代吧?你是不知道现在的生意有多难做!我跟你说……”
“行了,你别说了!”
封林诺阻止了负责人的大倒苦水,“有监控录像吗?”
“哦,半个月的监控录像都被删除了!汽配中心里的所有配件一个没少!是个老实人!这年头,这样的老实人不多见呢!”
负责人对这次的放租还是相当满意的。不但狠赚了一笔,而且所有物件都完完整整的。
“租用人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给你?” 封林诺再问。
“到时留了一个手机号码……可我昨天想打电话请他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时,就已经打不通了!”
负责人将姜酒二哥留下的手机号码给封林诺看了一眼,又连忙缩了回去。
“对了,你还没说你是谁呢?你问这么清楚,是不是想抢我的生意啊?”负责人警惕的说道。
只是一眼,封林诺便记下了那个手机号码,“抢你生意?呵呵,你想多了!就你这点儿生意,还不够我换轮胎的呢!”
“我靠……你换什么轮胎要一百多万呢?你爸特朗普么?”
……
封林诺已经有三天没上学了。
从顾成那里得知:姜酒已经离开申城,彻底的消失不见时,最高兴的莫过于封团团了。
她认定姜酒跟封林诺长久不了;却没想竟然分手得这么快?!快到出乎意料!
封林诺为了找姜酒,已经三天没上课了!
怎么样才能让封林诺的生活步入正轨呢?
封团团也知道自己劝说不动叛逆又任性封林诺;但有一个人可以:就是叔妈林雪落。
封林诺也许会忤逆河屯,反抗叔爸,但他却相当听叔妈林雪落的话。
要自己直接去跟叔妈去说,恐怕封林诺又得责备自己多管闲事……
封团团本来想通过白芽芽的口去告诉叔妈林雪落的,但鉴于白芽芽太过急躁了,她便想着能不能让林晚晚带话?
晚上六点左右,差不多饭点前的一个小时,封团团抱着一只漂亮的布偶猫来到了叔妈家。
“叔妈,晚晚在家吗?我把一一抱过来给晚晚看看。”
封团团大大方方的跟林雪落打着招呼。一点儿也没因为之前发生的事而拘束。像是已经忘记了那件闹得彼此不愉快的事儿。
一个晚辈主动来跟自己讲和,林雪落当然也有接纳的气度。
“团团来了……”
林雪落悠然一声,“你抱的什么猫啊?看起来好漂亮呢。”
“一一是布偶猫。抱起来软绵绵的,而且对人非常友善。”
团团将怀里的布偶猫送去给林雪落抚摸,“一一特别能容忍小孩子折腾它,是很友善的居家宠物猫!”
林雪落被这只布偶猫的颜值给征服了:如果猫咪是女子的话,这只布偶简直倾国倾城的那种,特别是它的眼睛。
“哟,真的呢!我摸它它也乖乖的呢……”
林雪落将布偶猫一一抱了过来,仔细的查看着布偶猫的眼睛:湛蓝色的,像是一汪大海,又像是湛蓝的天空,让人忍不住被吸引,想要沉溺于它的蓝眸里。
“这猫的眼睛好漂亮呢!”林雪落由衷的赞美一声。
“叔妈,你要是喜欢一一,我把它送给你吧。”封团团讨好道。
“不用不用,君子不夺人所好!一一是你的猫咪,我要是喜欢布偶猫,我会自己选一只来养的!”林雪落拒绝了封团团的好意。
“那等一一生了小猫仔,我让叔妈先挑选一个吧!”封团团俏皮的说道。
“那行!”林雪落笑着应好。
“叔妈,我把一一送上楼去给晚晚玩一会儿。”
“嗯,好。你小心点儿,别让一一挠着晚晚了。”林雪落叮嘱一声。
“放心吧叔妈,一一可乖了!被小仔把毛都薅掉一撮,它都没挠小仔呢!”
一边应答着叔妈的话,封团团一边抱着布偶猫朝楼上走去。
封林晚刚上完形体课,整个人懒洋洋的趴在地毯上正抹着指甲油。
“晚晚,我来帮你涂吧!”封团团丢下了怀里的布偶猫。
“天呢,好漂亮的猫咪哦……团团姐,是你刚养的吗?”林晚丢了指甲油上前来抱布偶猫。
“嗯,才养一个星期。它叫一一,是只母布偶猫!”
封团团撸了撸布偶软绵绵的毛发,“一一,这是漂亮的晚晚小公主,是我最好的朋友,也是我最宠的妹妹……你可不许挠她哦!”
“一一,一一……快让我抱抱你!”
林晚抱住布偶猫,贴上脸就是一通蹭啊拱啊,“这猫咪好香哦!抱起来又软又舒服!比毛绒公仔都要软呢!”
看着封林晚这么喜欢布偶猫,封团团便觉得这只猫自己养对了!
“晚晚,你要是喜欢一一,我就天天带它来看你好不好?”封团团微微一笑。
“团团姐姐,你把一一放在我们家养吧!我会照顾好它的!”林晚晚对这只布偶猫爱不释手。
“现在还不行!因为我还没训练好她自己学用猫砂呢!还有每天洗澡吹毛什么的,可麻烦了!”
封团团陪着林晚坐在地毯上,“对了晚晚,你大诺哥最近在忙什么啊?”
“我哪里知道!大诺哥可比晚晚幸福多了!”
封林晚好像有说不完的委屈,“他是被爹地和妈咪放养的,而我却是被爹地和妈咪圈养的!连一点儿自由都没有!”
“唉……”封团团长长的叹息一声,“要你大诺哥再这样被放养下去,那可要不得了了……”
“我大诺哥怎么了?是不是又惹祸了?”林晚饶有兴趣的问。
大诺哥一惹祸,爹地和妈咪就会围绕着他团团转,那她就能轻松很多了。不用每天被妈咪逼迫着学这学那的。
“算了,我还是不说了……不然诺诺哥和叔妈又要说我多管闲事了!”封团团欲言又止。
“别嘛别嘛,你快告诉我,是不是我大诺哥又惹祸了?”
封林晚急切的摇晃着封团团的手臂。这可是跟妈咪打小报告的好机会。“晚晚,那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哦!”封团团叮嘱。
东洲于天下九州之中并不以疆域辽阔见长,但其疆域同样浩瀚,其中亿万群山耸立各处,数之不尽的长河若龙般四向贯穿。
孕育了亿万万生灵,孕育了百国林立,同样也孕育了一座座仙山福地,灵山洞天!
定天城北去九十八万六千里外,有一片群山绵延,隔开天鼎国与清火,安良诸王朝,是一处诸多环绕之地。
此地群山绵延不知几十万里,蕴含着数之不尽的灵异神兽,而此地的主人,却不是它们,而是万法楼!
东洲之中,包括三大圣地在内,没有任何一个宗门比万法楼更为悠久,相传万法楼曾历经十三遵至尊统辖的岁月。
传承相传已然超过了百万年。
千万群山绵延,不知几多险峰通天,不知几千几万丈之高,而群山之最高,却还是那如同千百条玉龙般环绕的云雾之后。
那一座矗地通天,好似要横断云天的,高大钟楼。
此楼名为‘万法楼’,闻名中州,甚至天下九州,都享有莫大名气。
万法楼修建于群山之间,却不为避世,而是取灵山而居,掌仙山而厚底蕴。
山中不知多少灵田,更不知多少灵禽,灵兽,以及同样缭绕于云雾之中的恢弘宫殿群。
“呼~”
李洵一缓缓吐出一口气,感受着增长的功行,微微点了点头,自闭关之处走出。
一抬眼,就看到了那高耸入云的‘万法楼’,以及环绕在钟楼之上的那一条无比尊贵、威严、古老的神龙。
心中浮现出一抹深深的敬畏。
那却不是真正的龙,那楼也不是真正的钟楼,二者合一是万法楼的镇宗神兵‘万法龙楼’。
相传,初代万法楼主,就是于百多万年前得到这一道‘万法龙楼’而创出了这一传承百万年的巨大势力。
而这一口‘万法龙楼’的原主,则是太古之末,那一位开辟了‘万法’之境的‘万法至尊’!
若非万法楼仅得其兵,未得其法传承,早已成为圣地了。
不,哪怕是能彻底掌握这道‘至尊神兵’‘万法龙楼’,他们也必然将成为东洲第四大圣地。
可惜,纵然传承至如今,他们也仅仅能御使‘万法龙楼’御敌,而不是这口‘至尊神兵’的真正主人。
“万法龙楼…..”
李洵一看了一眼这口神兵就不再看了,超过百万年的漫长岁月都不曾认主,如今的万法楼中有这心思的人也已经很少了。
咻~
他走出闭关之所的刹那,虚空之中就响起了一道道破空之声,一口口色泽,样式不一的飞剑倏忽而来。
这却是他闭关一年,所有想要联系他的人留下的飞剑传书。
“这么多?”
李洵一微微挑眉之际,一口色泽金黄的飞剑已经荡开炸开。
嗡!
道道流光纵横交织间化作一道朦胧虚幻之影,一个丰神俊朗,英武无双的青年,着玄色龙纹袍,背一口色泽纯青的神剑。
这青年气息霸道绝伦。有着生人勿进的漠然,而此时他的眉宇之间带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哀伤:“我弟死了!”
“什么?洐白死了?!”
李洵一心头一震,面色顿时有了变化:“林师兄,你莫非要下山?可你的战王体还未彻底凝成……”
“等一刻,我心便痛上一分。”
林洐龙眉宇间一抹哀伤变成冷煞:“武二惧我,诱杀我弟,该死!还有一人,参与其中,也该死!”
“师兄的意思是?”李洵一的眉头微微一皱:“是让我下山杀那人?可‘天骄诸王台’……”
“此次你帮我,两年半后的‘天骄诸王台’,我可力助你!”
林洐龙缓缓垂眸,说出自己的条件。
东洲百国,唯天鼎国独立于诸宗门之外自成一统,其缘由自然是因为此代天鼎帝战力惊世骇俗。
天地巨变之后的如今,纵然是几大圣地都不曾听闻有‘王侯’出世,而这天鼎帝却于俗世之中修成了‘粉碎真空’,仅差一步,就能修成‘侯’!
而他机缘的起始就是因为那口‘诸王台’。
“林师兄所说可当真?”
李洵一眸光一亮。
天鼎帝以‘诸王台’修成‘粉碎真空’,隐隐有当代东洲第一人的名头,但其一人自然不可能敌得过诸圣地。
是以,不得以,割裂出了‘诸王台’,以三十年为限,每隔三十年,将‘诸王台’向诸多大宗门,乃至圣地的年轻一辈开放。
相传那‘诸王台’中机缘极多,不但有‘王侯’传承,神兵,更有人自其中得到了有关于‘至尊神兵’的线索!
“我从不说假话。”
林洐龙面色平静下来,却让李洵一感受到了阵阵冷意。
他可是知晓林洐龙为了那‘诸王台’准备了多久,足足十年,他静心打磨了十年灵相,只在半年前方才开始凝练‘战王体’。
为的就是‘诸王台’一战拔得头筹,一举问鼎诸王之首,夺取万法第一真传,获取进入‘万法龙楼’接受至尊神兵认主的资格。
“如此……”
李洵一不再犹豫,正要应承下来之时,突然听到一声冷哼传来。
“哼!”
仅是一声冷哼而已,李洵一的身躯就是一晃。
抬眼一看,只见一灰衣老者不知何时已经立于当空。
“赵长老!”
李洵一面色一变,拱手施礼,这位赵长老乃是万法楼中执掌刑罚的长老,最是铁面无私,心狠手辣。
纵然真传有着与长老平起平坐的地位,他也不敢怠慢。
“林洐龙!”
赵长老冷眼看向林洐龙的虚影:“诸王台之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,事关宗门大计,你切莫自误!”
他的声音很冷,眸光中带着强烈的压迫。
“宗门的事是大事,我小弟之死,就是小事吗?!”
林洐龙眸光一冷,声音更冷:“赵长老,你不必用刑罚压我,再归山之时,我亲上刑罚台,任你处置。
此时,谁也阻不了我!”
他的态度没有丝毫退步,甚至更为强硬。
“林洐龙!”
赵长老先是一怒,随即面色柔和了下来,轻叹口气,道:“你是我万法楼千年以来天资最佳的弟子,纵然不能认主龙楼,也有着‘王侯’之望,甚至,有着九州豪杰,星海诸霸,万族天骄共逐那一条‘至尊之路’……”
“切莫因小失大。”
面对态度强横的林洐龙,这位刑罚长老居然退步了,让李洵一看的眼皮一跳一跳。
林洐龙沉默了一瞬。
他心有无限野望,要与天下群雄争锋,想要认主万法龙楼,想要横压诸族,证道至尊。
“古今至尊,圣皇,无一不是横扫天下,同阶无敌之辈,你势未成,败不得。”
赵长老凝视林洐龙:
“你若败,宗门不会再将你视为种子,你也不再有追逐此代第一真传的机会。”
“赵长老。”
林洐龙闭合的双眸缓缓睁开,隔着那一道虚影,都可看到其眸光灿若金阳:“若念头不得通达,我又何求至尊?”
轰!
话音垂流之刹那,那一道虚影顿时破碎开来,林洐龙冷冽而又不可改变的霸道声音回荡在院落之中:
“今日,我必下山!”
“混账!”
赵长老彻底暴怒,音似天剑穿透重重云层,于长空百里之上化作一道遮天大手,撕裂风流大气,
向着一道自山中迸射如流星般划破千百里长空的人影抓去:
“今日便抓你上刑罚台!”
轰!
轰!
万法山中雷炸滚滚。
诸多宫殿之中,都有人被惊动,纷纷抬眉看去,心下皆是震动。
“林师兄真是……”
李洵一面皮抖动,却也不知说什么好。
只是心中对于林洐龙稍稍有些改观,此人虽然霸道桀骜,但其能为自家兄弟当众顶撞刑罚长老,哪怕有着前途尽毁之可能都执意要下山。
这种人,至少比起绝情绝性的‘雪天风’要好出许多了。
“随他去吧。”
空中气浪呼啸,爆裂之声此起彼伏之际,那高耸入云的‘万法龙楼’之上有一道天音垂流千里,笼罩群山:
“万法无边,容得下一个杀亲灭友的雪天风,又如何容不下一个为弟报仇的林洐龙?”
天音垂流浩荡,抹平了千百里沸腾云海,震碎了那赵长老的遮天大手,于诸多弟子躬身参拜之音中缓缓消散:
“万事有我。”
万法楼中,诸多弟子,长老,无论身在何处,但凡听到这一道声音的,都躬身参拜。
此人,却正是万法楼主,乾十四。
九州四海无边漠,乾坤亦作乾十四。
……
呼呼~
气流呼啸而过,两侧草木俱伏,尘土飞扬。
元独秀横掠十里,速度极快,隐隐可见其周身不断有涟漪扩散,传荡扩散与空气共振,就发出一道道龙吟虎啸般的破音之障。
自出蓝水城开始,他就陷入了一连窜的追杀之中。
“停步!”
突然,元独秀心头响起了一道陌生的声音。
“谁?!”
元独秀悚然一惊,瞬间停下,身后狂风横流而来,吹的他衣衫猎猎作响。
“别管我是谁,听我的可活。”
声音再度传来,似乎也有些不平静,却还是开口了:“向前是死路,折返而回,先杀追踪定位者!”
“你到底是谁?为什么会在我的体内?!”
元独秀眉头深深皱起,却从善如流,立刻折返,踏步狂奔,掀起道道气流,折返杀回去。
因为他已经察觉到,这道声音不是从外传来,而是从他的左手之中传来的!
“杀那灰袍人。”
穆龙城回了一句,又自陷入沉寂。
再一次被封镇在他人手中,他心中仍然古井无波,虽然他已然猜测到了什么,可力不如人之时,也唯有等待时机了。
“灰袍人?”
元独秀心中念头很多,又跨行数百里,眼前突然出现一连窜的人影,纷纷向他发动攻击。
而他一眼扫过,已然看到了人群之后,一脸狰狞的林狗。
“杀!”
林狗见元独秀折返回来,心中也稍有些错愕,但随即狰狞大喝,指挥众人杀向元独秀。
林家势力雄浑,纵然月幽河中被杀死了多人,此时能够动用的力量也很惊人。
这一次追杀而来的,就有十多个凝成灵相的高手!
轰!
大地破碎,一颗颗大树倒折,尘土飞溅之中,元独秀硬生生扛了一尊灵相高手的重击,大口咳血。
但同时借助这一股力量突然暴起,血气鼓荡如长河奔流,拳出如龙。
扑向了面露惊恐的林狗。
“不!”
……
“前方群山中,有着若隐若现的信息,只是似乎被什么阻断了,或许是此界所说的‘阵法’‘场域’‘封印’‘禁制’之类。
距离太远,我也感知不清晰,还需要更靠近一些,要不,你放我出去……”
奔流不息的来龙江上,安奇生乘坐在一艘客船之上,远眺着数百里之外的悭山,三心蓝灵童的声音在他心中不断响起。
这已经不是它第一次想要出来,而安奇生也照例没有理会它。
“阵法,禁制吗?”
安奇生小腿盘着,以手撑着下巴,若有所思的看着悭山:“这山中,似乎隐藏的东西很多……”
顶点
苗淼乘坐的是倾蓝的专车。
也就是宫b字头的王府用车。
宁国的政府已经将所有官方用车统一成威琳品牌,而所有的官方用车的安系数都有相应的等级。
宫a级别几乎可以达到入火入海、防爆等完美功能。
而宫b级别的安系数也比内阁与正一品官员,比如卓希他们的宫c级别高的多。
因此苗淼没有死,车被撞下护栏坠入4米深的河堤边上。
司机先爬出来,苗淼也想要努力爬出来,但是车子反扣在河堤边上,司机一己之力出不来。
车祸的第一时间,车身向王府自主报警,车上多个摄像头将周围环境、车内环境同步发送到王府。
府兵与交警第一时间赶去救援。
而倾蓝在会场迅速找到了红麒。
红麒这会儿喝高了,心情特别美,见倾蓝过来,他笑呵呵道:“康贤王好呀,你家小蝴蝶真可爱!”
倾蓝拧了下眉,本意想红麒帮忙查点事情。
现在看来,却是……
红麒晕乎乎的,说完就靠在雪宝的肩头笑呵呵地跟着夜威接着喝。
易琳眸光晶亮地望着他:“康贤王可是有事找我哥哥?”
倾蓝微微笑了一下:“没事了,我先过去。”
“有什么事情可以跟大哥说的。”易琳笑着,侧过身对着乔夜康唤着:“大哥,你过来一下!”
春阁人数众多,一个春阁加上夜安一家四口,已经坐的满满当当的。
看得出来,易琳跟春阁相处的特别好,而且整个乔家都很宠着她,夜蝶在一边瞧着,有些羡慕。
虽说乔家待她也挺好,但是她是断然不敢对着夜康道:你过来一下!
夜康笑呵呵地走过去,宠溺地望着易琳:“琳琳?找大哥什么事情?”
夜威还在跟红麒喝酒,他不是没听见,只是一家人相互说个话太正常了,他也希望妻子跟春阁的关系密切。
易琳笑着道:“康贤王找我哥有点事,我哥喝醉了,你看看能帮不,要是能帮,就帮一下呗!”
说着,易琳对着倾蓝道:“康贤王,没事的,你尽管跟我大哥说呗!”
夜康笑着望着倾蓝:“康贤王但说无妨,我能帮自然会帮。”
倾蓝有点尴尬,但事情迫在眉睫。
他上前一步对着夜康耳语:“小叔叔,我想请你帮我查一个人,他有没有事。”
不过十分钟,那边来了消息。
夜康找到倾蓝,告诉他:“苗先生正在镇上的家中,有人过去确认过,他安然无恙。”
倾蓝面色一沉:“多谢小叔叔。”
夜康:“举手之劳,王爷客气了。”
倾蓝一直很沉默,午宴还未结束,已经给管家下达了指示。
于是苗淼在医院处理完擦伤,又做了身检查,确定没有太大问题之后,临冬亲自过来,见了她。
苗淼心里特别着急:“乐管家,我没事,可是我只怕是赶不上飞机了,可以帮我改签吗?”
机票必须由订票的人,才能操作改签。
苗淼心想,她要是赶不上见父亲最后一面,必然会遗憾终生!
临冬望着她,将倾蓝的嘱咐记在心里,酝酿着,
温声道:“苗医生,是这样的。
我们帮你联系过你家里,你父母安康,一点事情都没有。”
苗淼愣住:“不可能!那是我妈妈亲自打过来的电话,我妈妈的声音,难道我会听不出来吗?”
“变声器这种东西,世界都有。”临冬认真道:“你在得知这么大的事情之后,有没有打电话回去确认过?”
苗淼无语:“我妈亲自来的电话,我要确认什么?”
临冬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:“那请你给你父亲打个电话确认一下。”
“你!乐管家,我爸爸都已经……”
“打一个试试!”
苗淼争执不过,唯有接了手机,一边哭,一边焦急地拨着家人的电话。
那边接通之后,熟悉的声音传来:“小淼?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呀?”
“爸爸?”苗淼懵了:“爸爸,你没事?”
季凛的正对面,坐着一个年纪约二十五六岁的女人,她一头风情万种的棕给色长发,面容娇好,气质优雅漂亮,她把自己的毕业证书,摆在了桌面上,从小到大,成绩优异,而且攻读了国外几大名牌大学,可谓是高学历高颜值的大美女,光是她身上的学识,就够男人打退堂鼓了,再加上她又是一个精明干练,能力不输男人的上进心,更是叫男人望而却步。
“高悦,名子有些特别,不过,这并不影响你这一次的使命!”季凛微笑说道。
“我是奉我叔叔的命令回国帮你们的,我叔叔是现任国防部长,他一心为国效命,是我学习的榜样,关于这次任务,我已经知道了,你不需要再赘述,你只需要告诉我,凭我这些学历证明,我是否有机会应聘到季枭寒的身边去工作?”高悦一开口,就是女精英的范儿,她从不喜欢浪费时间在无聊的问题上面。
“我知道季枭寒最近在招公关团队的经理,他的前一任公关经理因病离职了,这个位置最适合你,因为你有可能经常跟他出席各种会议,后天就是正式面试,季枭寒对于公司对外公关这一块一直很重视,我相信他如果有空,会亲自过来面试,你能不能从近百位的应聘人员当中脱颖而出,我们就只能试目以待了!”季凛也立即一脸公事公办的说道。
“季家的家谱和发家史,我了解过,季先生,当年你明明有机会稳坐管理者的位置,怎么会……”
“季家的私事,不方便外泄,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行。”季凛脸色一沉,自然不想提五年前自己因为谋害亲侄子被父亲送去坐牢的事情了,那简直就是他人生中的一大污点。
“呵,抱歉,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季家的事情,对了,季枭寒这个人怎么样?他性格如何?”高悦不由的对自己的任务目标感了兴趣,只要是了解过季枭寒这个男人的女人,大部分都会对他的神秘感充满了兴趣和好奇,相信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,也一定是一个对女性来而言的冷酷杀手,不然,为什么喜欢他的女人最终都要伤心呢?
不过,听说他现任的妻子是唯一能够走近他心的女人,高悦对那个叫唐悠悠的女人也止不住的好奇了起来,想知道是如何的优秀,才能令这个男人刮目相看,近而娶回家呢?
“季枭寒这个人阴险,狡猾,他对市场有极为敏锐的判断力,他做事一向果断,冷静,不轻易做决定,对待工作的每一个细节都很小心谨慎,所以,在商业上,他几乎没什么弱点,他最几年把客户和市场这一块抓的很牢,基本上垄断了好几个行为,想要这个时候挖解他的势力,短期内是见不到成效的,公事上面动不了他,那就只能寻找他的私生物下手了,目前能够接近他的女人并不多,他心腹部都是男人,目前这个公关经理一职,如果他坚持要招一个男人,那你的机会就是零。”季凛冷笑着分析他的亲侄子的性情为人,说的却是咬牙切齿。
“这还真是一个有挑战性的男人,他肯定自身就很有魅力。”高悦说着话,伸手拿了旁边一张照片,目光闪亮着得意的笑容。
照片里的是季枭寒一张从车上走下来的侧影,依稀能看见的是他那完美无敌的侧脸,脸部线条精致,犹如雕刻一般,充满着男性的阳刚魅力。
高悦虽然自认为是一个女强人,可是,再强的女人,最终还是会为男人臣服,能够做女王的女人,一定要有一个承受孤独的心,高悦年轻气盛,她不想做女王,她只想拥有一个帝王般的男人对她百般的宠爱,这样的女人才是最幸福最完美的。
“可惜了,我们是敌对的关系!”高悦有些无奈的将照片轻轻放下,双手交握在一起,似乎在平息内心的那一丝遗撼。
“怎么?都还没有见到他这个人,就爱上了?”季凛讥讽的笑起来。
“你不懂,有些人不需要见面,也不需要听他说话,他就有魅力令人为他神魂颠倒!”刘悦轻声自嘲。
“那我们派过打入他的公司,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,你好像会爱上他!”季凛脸色一变,冷笑质疑。
“放心吧,我不会爱上他的,当然,能够跟这样的男人来一段,人生也不留遗撼了,不是吗?”高悦又笑了起来,得意,自信。
季凛年纪大了,对男女之情有些泛味,冷笑道“如果你只是想跟他来一段,那我倒是非常的支持。”
“好了,我得去报名面试了,祝我成功吧!”高悦起身,拿了她的东西就要走。
“记住,季枭寒肯定会去查你的底子,不过,你放心,你的底已经清干净了,从你走出去后,你要完按照角色来演,而且,我们以后也是敌人了!”季凛阴险的笑着提醒她。
“如果不深入对方的阵营,又怎么能让他看到我与他共甘共苦的决心呢?放心吧,我知道该怎么做的,我会挑好时间再下手!”刘悦说完,就大步离开了。
“还真是一个妖精一样的女人,季枭寒,你还能把持得住吗?”季凛目送着高悦的离开后,嘴角笑容越发的阴狠得意。
而另一个办公室里,一个女人拿着一杯红酒,一只手正在为一个男人画画,她画的是油画,意在写实,下笔利索,行云如流水一般。
“总统先生,不知道你对这幅画满意吗?”女人把酒放下,把画转过去,坐在办公椅上,一脸威严的老总统看了看,拍手赞道“万小姐果然是年轻有为啊,才二十四岁就名满天下,你的爷爷肯定为你骄傲吧。”
“是啊,我爷爷也一直夸我呢,还夸总统先生治国有方,勤政爱民,是我们要学习的好榜样!”万倩倩笑意迷人的说道。
“万小姐嘴巴真是甜,说的话也动听,好吧,你后天的油画展,我一定为你送上祝贺!”总统先生对她很是满意。
“总统先生,我爷爷急急的招我回国开画展,我还真的有些紧张不安呢,不过,我爷爷说了,他欠总统先生一个人情,如果我能够替你做点事情,权当是还了你的人情。”万倩倩一脸诚意的说道。
“唉,国事难为啊,我也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,才找上你爷爷,让你过来帮我这个忙。”老总统一脸无奈的表情。
“总统先生但说无妨,希望我能为你做什么呢?”万倩倩起身给老总统端了一杯茶,轻声问道。
“我希望你能接近凌墨锋,让他爱上你!”老总统说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“啊?”万倩倩脑子一空,一时有些缓不过神来“你让我接近副总统先生?”
“对,我跟他最近水火不容,政局一时两难,国家未来都撑握在我们两个人的手里,可我真的不想跟他争,他是小辈,他也该懂得谦让,可偏偏他却磨了一把锋利的刀尖指着我,叫我着实为难啊。”老总统一副感慨的表情,希望得到万倩倩的同情。
“我只是一个画家,从小以画为伴,国家大事,我实在不太懂,只是,我答应爷爷回国帮你的忙,自然是要努力办成的。”万倩倩听了老总统的悲伤,突然有些同情他了。
“万小姐,你长的漂亮,才情横溢,心藏诗书,相信凌墨锋会对你感兴趣的!”老总统鼓励她。
“是吗?我只听说副总统先生是一位脾气谦和的男人!”万倩倩神情一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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